含钏捧着一碗**冰酪喝着,乳酪酸酸甜甜的,里面加了葡萄干、松仁、瓜子仁、果干和蜜饯,混在一起吃,香香脆脆又舒服,是初夏炎热天气中消暑轻松的佳品。 含钏一边吃,一边听曹醒和薛老夫人说着话儿。 这摆明了就是东南侯家原配一房与续弦一房的矛盾嘛,可见后宅不宁,前院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含钏若有所思地想着。 ..... 百花胡同和红灯胡同两处可谓是举众家之力,不到一个月便收拾妥帖,该摆桌子的摆桌子,该进食材的进食材,一直等到三艘货船从福建驾驶回京,又请了城东那位给“时鲜”题牌匾的老秀才写了“鸿宾楼”三个大字儿。 含钏本来是想随便找个日子,就把牌匾挂上去。 谁知白爷爷,好好一老头儿,迷信得很,特意上山请了晓觉寺的扶若大师算日子,说起来白爷爷这小老头儿极为推崇扶若大师,“...你还没做‘时鲜’的时候,扶若大师就判定你八字贵不可言!你看看!你看看!说什么来着!小丫头都成皇子妃了!你说人家灵验不灵验!” 含钏抹了把额。 这全靠徐慨努力好吗! 和扶若大师有半个铜板子的关系呀! 不过小老头儿说得有理有据、言之凿凿的,一副不让他上晓觉寺决不罢休的样子,含钏便派了一架马车,载着白爷爷和姚五伯上了晓觉寺,全当让两老头儿放放风、游游山罢。 扶若大师算了个日子,七月二十三,说是诸事大吉,又托白爷爷给含钏带了话儿,“...寺里一直燃着您的长明灯,当初算您八字便可窥见一二天机,如今得以灵验,寺里便又添了三两灯油、五瓣莲花,已作贵人佛前之替。” 白爷爷一听,三百两银子撒了出去,拿着晓觉寺的灯油单子来找含钏报账,“...这钱,爷爷我本也付得起!可佛说里,既是给你燃的灯油,就得你自己付才行!给钱!” 含钏有种“一个不留神,家里老人就出去乱买东西”的错觉——如今白爷爷可今日不同往日了,请他老人家镇一次“时鲜”的场子,是按照时辰计费的!一个时辰二十两银子,一旬坐庄两个时辰,就是四十两银子。阿蝉还另给“时鲜”的分红,含钏每个月还以茶水费、伙食费为由,另往铁狮子胡同送银子。 不说别的,白爷爷这小老头儿的身家,如今是以千计的。 不过...再有钱也不能乱花呀! 三百两银子的灯油!?啥油!?从金子里提出来的油也没这么贵! 含钏看向姚五伯。 姚五伯一向谨慎自持,放在白爷爷身边,一是为照顾,二是为看着这小老头儿千万别糊涂。 谁知,姚五伯也从兜里掏出张灯油单子,乐呵呵地递到含钏跟前。 含钏埋头一看,两眼一黑。 得嘞。 姚五伯那张单子也不薄,整整十两银子呢... “...扶若大师说您如今身份不一样了,先头烧的长明灯也得加价,奴琢磨着,是您将奴救出生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奴怎么着也得有表示,便自作主张地又添了十两银子的香油。”姚五伯弓着身,笑得很知足,“这香油钱算是奴的心意。” 含钏:.... 求问,家里两个老头儿有钱就乱花怎么办?挺急的... 既然花了钱,那么还是照着白爷爷的指示来。七月二十三日,日头大盛,两地鸿宾楼声势浩荡地挂牌开张,含钏作为幕后老板娘缩在家里没去,但送去的花篮有英国公府的、左家的、尚家的...嗯...东南侯齐家送了两只特别大的花篮,每只花篮里都放了六枝赤金的月季花,赔罪的态度和礼数倒是放得很正。 临到夜里,徐慨熟门熟路摸到“时鲜”后厨,说起这事儿,点了点头,“差不多也得了,东南侯在福建到底也算个人物,无论是与不是,他如今既肯做到这份上,我便也信了他儿子的行径与他、与齐家无关。” 含钏把那十二枝赤金月季花单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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