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相对专业,又是药品又是医械的,他们习惯了即来即走,省得碍事。
炎拓拣了边上的单人沙发坐下,顺手去掀外套衣领,想先给他看看身上的伤:“是这样的,我……”
熊黑使唤走得最慢的那个:“去,拿几罐啤酒过来,冰箱里有凉菜没有?弄两碟来。”
炎拓放下手。
真奇怪,熊黑今晚是去办事的,手下还受了伤,怎么这么高兴?
他先按下自己的事不说:“熊哥,今天办事很顺啊?”
熊黑眉飞色舞:“那是当然。”
说着凑过来:“炎拓,这趟可是帮你报仇报彻底了……”
他做了个荡平台面的手势:“一锅,端掉。”
炎拓心头一凛,满脸茫然:“谁啊?”
熊黑不乐意了:“你不是缺心眼,板牙那伙啊。”
炎拓把外套拢了拢,更深地倚进沙发里:“吹你就,保不齐只是揍趴了几只小鱼虾,非说是连锅端了。”
熊黑心情好,兼具实绩在手,不跟他计较,反而得意洋洋:“我就说一样,他们的头儿,姓蒋的老头,呵呵,老子亲手崩了他半只脚。”
炎拓哦了一声:“一锅端,男女老少都有?”
熊黑摆手:“没见着女的,你是不是想起那个雀茶了?没有,这趟没她。嗐,女的能成什么事儿。”
炎拓笑笑:“这话,说给林姨听听?”
熊黑一时语塞。
说话间,啤酒和凉菜都过来了,熊黑掰了双一次性筷子,拈了一大筷塞进嘴里。
炎拓盯着他上下咀嚼的嘴:不管是林姨还是熊黑他们,喝酒吃肉一如常人,到底什么叫“杂食”呢?
正想着,熊黑抬头看他:“你之前又是怎么回事?”
事先打好的稿子不能用了,现编还真是挺考验人,炎拓欠身拿过一罐啤酒,用力拉开拉环:“我啊……”
他忽然想到聂九罗,她可真是瞎话张嘴就来,这辈子,他就没见过撒谎撒得那么自然无痕的人。
他尽量说废话拖延:“我当时不是往东头走吗,本来是想叫车,谁知道乡下地方,司机都不接单……”
熊黑吃得呼哧呼哧,同时猛点头:“那是,城里车多,好叫车,乡下不行。哎,你吃啊。”
炎拓:“我就一路走,一路尝试,没太留心道边。突然间,就有两人窜出来,把我给放倒了。”
熊黑筷头暂停:“板牙的人?”
“我也以为是,还当是事先埋伏好的,有点慌,加上一开始没防备,吃了点拳脚亏,好不容易觑了个空子逃跑,他们穷追不舍,还又叫来了两同伙。我找了个犄角旮旯躲起来,给你打电话。”
熊黑点头:“怪不得我听你当时,上气不接下气的。”
“谁知道电话没打
完,那几个人就追上来了,怕他们听到动静,只好先掐了电话。本来啊,可以躲过去的,但是我犯傻了,没调静音——你一个电话回过来,就叫他们给发现了。”
熊黑半张了嘴,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自己的事,没错,他是连着打了十几通电话……
“我又没长千里眼,我哪知道你当时还是那么个情况呢?”
炎拓很体贴地隔空朝他摁了摁手:“没事熊哥,大家自己人,虽说我后面,吃了一刀……”
他把外套下边缘翻起,给熊黑看右小腹上那道抓痕,这一道不深,创口细,看起来跟刀撩得差不多:“但好在只破了点皮,没大碍。再接着反正就是打呗,那几个其实不经打,但架不住人多,我撂倒他们之后就跑了。其实当时,还存了个心思:我认为他们是板牙的人,想反过来偷偷跟着他们,要是能跟去他们的窝点,不也算意外收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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