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那儿果然传来消息, 说是今晚殿下要来长信宫。
东偏殿那儿晚膳时候就在准备了,又是洗漱又是换被褥,总之是搞沸沸扬扬。周承微那儿却是出了奇安静。
“今个儿太阳是打从西边出来了。”
三七瞧着屋子外头, 来往婆子脚步匆匆忙人来人往热闹, 周承徽那儿却是没半点动静:“这刘奉仪都要侍寝了, 周承徽倒是难得不闹。”
“刘奉仪明显是巴结上了太子妃。”玉笙坐在软塌上,语气悠悠道:“周承徽上次已经闹了一回,这回再闹就是不将太子妃放在眼里了。”
刘奉仪生病,太子妃派人来请太医,就是要罩着刘奉仪意思了。
何况, 她好像是听说了没过多久就是周承徽生辰, 周承徽要晋升为良媛了,她哪怕是再气自然也不会选这个时候与太子妃作对。
这明显是过于愚蠢行为。
正院灯还亮着,三七收回视线, 将门窗都关了起来, 如今刘奉仪都侍寝了, 日后这长信宫就只剩下她们姑娘没名没分。
三七瞧了自家姑娘一眼,满是心疼:“这……殿下难道也没说过,给姑娘一个名……名分什么么?”
玉笙仰起头,过了会儿才道:“说过。”只是之前她都说过, 让殿下全权负责。
如今自己再去提,倒像是暗示殿下要名分了。
捧着书手一瞬间收紧, 片刻之后又骤然放松, 说到底还是要有个名分在, 只有勇于迈出第一步, 才有接下来故事。
玉笙合上手中书, 外面噼里啪啦声响格外热闹。
三七怕主子听了难受, 想上前去将灯给吹了:“时候不早了,主子还是快些睡吧。”玉笙是真不难受,府中那么多女人,日后殿下去一趟别人那儿她就要难受一次。
她自认为自己没那么多精力。
只是三七一直忐忑看着自己,活像是自己快要活不下了一样,她放下手中书听话点头:“好,时候不早,安排睡下吧。”
三七舒了一口气,拿起灯罩将蜡烛给吹熄了。屋子里渐渐暗了下来,正院中却是一片灯火通红。她一边伺候着玉笙穿衣,一边忽而小声儿道:“姑娘,您说那周承徽今晚是不是要气死?”
玉笙捂着唇,低头冲她眨了眨眼睛:“我猜她肯定气疯了。”
正院
“该死……”
“贱人!”
屋子里,周承徽气几乎要抓狂:“真是胆子大了,吃了雄心豹子胆,那小贱人还挺有手段,居然越过我去找了太子妃。”
周承徽说到太子妃就生气,整日跟个活菩萨一样,对谁都是笑眯眯。她本以为这是个猫,却是不料背后也会使刀子,杀人不见眼果真不愧是太子妃。
“自己倒不去争宠,就是会使唤旁人。”
周承徽说到这里咬着牙,抬手举起手边茶盏就要往地上砸。幸好身侧宫女瞧见了,连忙抬手拦住了下来。
“这……这主子,这可万万不可。”
“殿下这马上就要来了,若是听见声响只怕外头要传主子您善妒。”周承徽咬着牙,颤抖着手硬生生将茶盏给放了下来。
宫女缓了一口气。
头顶,周承微却是发出一声冷笑:“侍寝吧,就让她去伺候。”
“到底也是官宦家女儿,总不得入了东宫后还是个稚儿。” 周承徽声音咬着牙,听着那宫女头皮一阵发麻。
“只是看那刘奉仪能侍奉到几时,等新鲜感过了后看我如何再收拾她!”
‘啪——’一下,那一巴掌甩在了桌面上,宫女吓腿都开始颤抖。
可饶是周承徽再不愿意,殿下还是来了,长信宫中灯火通明着,周承徽没熄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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