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那道沉着冷静的声音又开口:“我明日要去宫中赴宴。”
含在眼眶中的泪再也止不住,几乎是夺眶而出:“珩哥哥还是将我送回西北,我看你如今也是厌烦我了。”
陈珩深吸一口气,扭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里天色出奇地好,许是因为过中秋的原因,黑夜里皎洁的月光格外明亮。
洛长安在身侧哭得几乎颤抖,她自小就没了双亲,后又被卖入瘦马场所,吃了太多了的苦。
在没寻到他的那年,每每想到这里他几乎都是痛心来形容。
故而,在西北一年后才寻到骨瘦嶙峋的洛长安,他几乎是千依百顺,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宠。一个不字都没说过,更别说是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哭了。
眉心深深地拧起,陈珩解释:“明日入宫是陛下下的旨意。”
“那……”贝齿咬着唇瓣,洛长安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我能够一起去吗?”
那一瞬间,洛长安正对着他的脸,亲眼瞧见那锋利的眉往上一仰。里面的神情洛长安看不懂,却执着又拼命地想看个清楚。
“再说。”
陈珩躲开她的眼神,转身往书案后走去:“你先回去。”
洛长安那股不安越发越大,这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面上脸色一点一点灰白下来,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血色。
“我……” 手指无意识地去寻着扶手,上面镶嵌的两块巴掌大的玉,她攥紧了才察觉到安心。
这两块玉,冬暖夏凉,可谓是有市无价,却是被他镶嵌在了轮椅的扶手上,让人惊觉暴殄天物也不为过。
在西北,有一年冬天,他当时外出打仗三个月才回。回来那晚天上下起了雪,她当时去迎接大军,雪地里她推着轮椅,一双手冻得通红也不肯走。
她当时还小,他也才十九岁,少年身披铠甲得胜而归。在千万的大军中打马朝她奔来,马蹄声踏起了雪。洛长安坐在轮椅上,笑着看他朝自己靠近。
大氅飞下来替她挡住了漫天的大雪。他弯腰从轮椅上将她抱到马背上。
她那双手冻得通红,陈珩瞧见后当时没说什么。
三日后,隆冬大雪。
他亲率三千精兵夜袭铁萨尔王王帐,攻下城池只为替她拿下这两块玉来,巴掌大的暖玉,清透殷红得如同鸽子血。
他却眼也不眨地镶嵌在她的轮椅上,当时,他铠甲上满是寒光,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却笑着对她道:“日后你再也不会冷了,长安。”
少年当时才十九岁,眸子里远远没有现在的沉着冷静。那一战,西北狼王一战成名,而她也从此交了心。
手紧紧地攥住那枚暖玉,洛长安才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静下来。
“明日是团圆节,我不想跟嬷嬷们过。”委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个世上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珩哥哥。”
那道锋利的眉心一瞬间狠狠地拧着。
洛长安乘胜追击,道:“上次你说淑娘娘最近梦魇,卓大夫是外男不好入宫,我会些医术想给淑贵妃看看。”
事关母妃,陈珩难得动容,何况,洛长安的确是会医术,让她去给母妃瞧瞧也好。
陈珩点了点头:“明日我带你入宫。”
“谢谢珩哥哥,珩哥哥最好了。” 洛长安眼中浮出一阵雀跃,小脸兴奋得微微泛红。
这是她常见的开心方式,陈珩以前很喜欢看她这样笑。
如今,微微瞥了一眼,便挪开了眼睛:“庄牧。”门外的人立马就走了进来,陈珩低着头,面无表情看着手中的折子,道:
“天色不早了,送大小姐回去。”
洛长安心满意足,虽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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