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胡翠兰又抬起了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声音沙哑道:“对不起。”

    冷不丁的一句话，另三人一头的雾水，而知道真相的秦娇娇二人，始终抿着嘴不语。

    甭管怎么样，反正她们还生着气，之前那件事情简直就是太过分了。

    仿佛有了第一句开口，后面带说话就没有那么困难了，胡翠兰又是一句，“我是真的对不起你们，为我今天下午的行为而道歉，抱歉了。”

    她甚至站起来，鞠了躬。

    江溪溪的眼中有了几分的松动，满脸的别扭，不要说她已经不生气了，只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她问:“所以，你哭还是因为这件事吗？”

    如果真的这样，那就没必要担心了。

    可显然，不是。

    话刚结束，胡翠兰的脸色猛然的惨白，紧紧的咬着唇瓣，甚至都能看见上面的血液流了出来。

    事情不太对劲！

    秦娇娇脸色一转，眉头一皱，视线在她身上快速的扫视着，瞧着她干枯瘦弱的手指紧紧的攥着衣角，仿佛要拽烂了一样。

    好像……她的衣服有些凌乱。

    就算是和刚刚看到的一模一样，但，还是有一些被整理过的痕迹，特别是她衣服的扣子，明显的都没有扣整齐，有一个是歪的。

    秦娇娇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很不好的念头，但是她又不敢猜，凝重的一张脸问:“如果事情很严重，就一定要告诉我们。”

    胡翠兰的脸仿佛又白了几分，一旁的时程程只埋怨秦娇娇语气不太友好，显然，她没理这个人。

    已经耽误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已经是十点多钟了，胡翠兰已经把宿舍几人的耐性给磨的差不多了。

    胡翠兰也急了，脸由白转红，结结巴巴的不知从何说起，又该怎么说，甚至……还觉得不能说。

    另外一方面，她又在想，反正在这几个人面前，她从来就没有不丢人过。

    可悲啊。

    但，她没办法，她也只能说。

    手指的指甲被扣掉第三个后，胡翠兰索性是破罐子破摔道:“我……我被……我不干净了。”

    声音小的就跟个小小的猫一样，但是，在安静的环境中，几个人都听到了。

    别看她们能考得上大学，但是骨子里还是受到时代背景感染，认为女人的第一次是那么的重要。

    就算是娇纵如时程程也是如此的。

    在停留了第三个呼吸的时候，只有秦娇娇问:“什么时间的事情？”

    “五六……五六点。”她小声的又说。

    也就是说，都是因为那去送他们。

    当时怎么说来着，当时分明是让她随着主任一起回去的，她呢，她非要走。

    可怜也是她，可悲也是她。

    现在，秦娇娇二人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去说。

    另外三个早就被吓得目瞪口呆了，几人都不说话，因为最难的一句已经说了出来，所以，后面的话仿佛就轻松的多了。

    胡翠兰抽抽噎噎的又继续说，大概的意思就是说，本来是想送父母去车站的，可是她们居然又想劝说她退学回去，胡翠兰当然不愿意的，磨了好久之后，她娘又说要方便，带着她去小树林，谁知道她娘那是故意让宋二牛欺负她。

    车站附近本来就荒，人下了火车几乎都立刻离开，谁还会在逗留，谁又能发现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再然后，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那一刻，一向听话的孩子头一次逆反了。

    胡翠兰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她的母亲走过来，对她说了一句:“妮儿，你都是她的人了，你就跟我们回去，不然没人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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