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下,他额前的那缕白发,看起来格外落寞。
笑声在风中渐渐散去,显得有些苍凉。
他抬起手,荡开了大衣,独自一人向着新王藩拉克和王沉月的军阵走去。
“主人……您是何意?!”
黑袍人眼睛睁大,赶紧冲上前,拉住了他的衣摆,苦苦哀求。
众位将领也惊呆了,不知主人到底要做什么。
方才他们看到战车上的主人,突然起身,扣动了狙击枪的扳机,对着新王所在的方向遥开一枪。
他们全体激动万分。
战前开枪,那可是最大的挑衅和嘲讽啊!
这一场战事,所有人都拿出了十二分的努力和热血!
可为什么……
“新王陛下切莫动武,可好?”
耶俞轻笑一声,“我耶俞,今日有许多话想说给所有人。”
此时此刻,他距离新王的军阵只有三十米。
这是一个极其安全,也极其危险的距离。
只要藩拉克的人开枪,他耶俞,必死。
当然,如果耶俞想要开枪暗杀,藩拉克也必死。
但耶俞兵力碾压,完全没必要这样做。
所以,他走这百余部,目的很清楚,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诚意。
“准。”
藩拉克眉头紧皱,挥了挥手,淡淡道,“听我号令,所有兵士收枪!”
“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很困惑。”
耶俞转过头,对向了跟随自己而来的这帮将领和战士,“如此好的机会,我为何不先下手为强,到时一切都将随我改写,这不好吗?”
见所有人沉默不语,耶俞摇了摇头。
“黑袍。”
他的右手,轻轻放在了在他脚边跪伏的黑袍人的头上。
“属下在。”
黑袍人抬起了头,眼中充满热忱。
耶俞轻声道:“你还记得,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投奔我吗?”
黑袍人思忖片刻,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你当初因左德尔乱权而失去了长辈,苦苦才寻到了我,那时,你与我都怀揣热血和仇恨,我就问一句……”
耶俞笑了起来,“我们当初的目的……可有拿下王氏,称王称霸?”
黑袍内心颤抖,震动不已。
“诸位呢?”
耶俞抬起头,扫视着面前自己的军阵和诸将,淡笑道,“有几个,最初的念头就是杀了左德尔,然后谋反?”
诸位将领默然不语,旋即,齐齐摇头。
“诸位中有谁,不是从左德尔的屠戮下苟延残喘活下来的?”
耶俞眯起眼睛,声音显得孤寂而铿锵有力,“我们当初奢求的,难道不是一个亲人重聚,一个幸福和谐,不是一个国泰民安吗!?”
“可为什么,当邪恶的砝码摆在我们面前,却又谁都想去探一探呢!?”
“这个国家,到底是谁的,你们都忘了吗!”
“猴子国的国祚,延续了有上千年!”
“千年之间,是有过几个昏庸无道的帝王,可英明的国王,少吗!”
“如今刚上任的新王藩拉克,早在王子的时候,就在暗地里庇护平民,瘟疫时开仓济粮,和左德尔的阴党暗中角力,你们真的不知道吗!”
“你们都知道,所以在左德尔横行无忌的时候,都在祈祷,为藩拉克祈福。”
“如今,他成了真王,我们非但不支持,却一心想着杀了他,成为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
“哈哈哈哈……”
“我们若是真的这样做了,和窃国之贼左德尔,又有什么区别!”
耶俞的声音,犹如长鸣的警钟,在所有人的心扉上狠狠砸了一击。
在场的所有军士,和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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