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p>
她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之前的紫梦,流民出身,无才无德,连作风都带着市井小民的下作风气,若不是凭得样貌,如何能得那极致的圣宠?</p>
“既是如此,那他为何将萧瑾岚收为义女?”皇后恨恨地道,“当初那紫梦年岁与萧瑾岚相仿,不正是被收入后宫了么?”</p>
“娘娘,您觉得,这萧瑾岚会否就是那朝世的女儿……”这嬷嬷也是凭着伺候皇后多年,已经是独一无二的心腹,才敢什么都朝她说。</p>
义女,义女,既然是深爱着这幅皮囊,连紫梦那样的都能收入后宫,为何独独是萧瑾岚却收做义女?仅仅是因为太师府?</p>
绝不可能。</p>
皇后咬牙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萧瑾岚是太师府之女,生母不过是一个卑贱懦弱的妾室,与那贱人何干?”</p>
“娘娘,万事皆有可能啊,否则,何以解释皇上如今的举动?”</p>
皇后:“……”</p>
皇后面色止不住地发白,心里的惊慌与恐惧却如潮水般淹没上来,令她近乎窒息。</p>
若真是如此……那,皇上早便知道了……也是,那样一个冷漠多疑的帝王,若非如此,怎会独独对萧瑾岚那样上心?</p>
“可本宫当年不是,不是借助父亲大人的力量,让她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了么……怎么会,怎么会有女儿……”皇后颤声道,然抬头望见心腹嬷嬷面上的神色,她微冷的心陡然下沉,如投入了无底深渊般,不停下坠。</p>
晴朗了几日的冬日,在阳光明媚的正午飘旋起了大雪,皇帝却命人将寝殿沉重的大门打开,自己披着单衣站在窗前,长长的白色衣摆曳地,他犹如一道毫无人气的塑像般立在那儿,似乎与外面的风雪融为一体。</p>
偌大的殿内未曾点烛,即便是在这样的白日,仍旧昏暗冷寂,更不要说外面被冷冻吹动,斜飞而入的沁人冰雪。</p>
无论是宫人还是外头关注着帝王一举一动的大臣,都认为那李道长手段非凡,必是有些真本事的,否则也不能轻易成为皇上宠信的心腹,甚至隐隐有取代俞繁公公的架势。</p>
连皇帝自己都无意识地靠近李道士,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屏退左右,连李道士都退下,独独留下了俞繁。</p>
这个陪伴他一路自年少走至如今的心腹。</p>
俞繁没有像其他宫人一般,上前劝诫或是为皇上披上保暖衣裳,而是静静地站在角落阴影中,连呼吸都轻得仿佛没有般,如同鬼魅。</p>
就这般立侍良久,及至日落夕沉,那站得仿佛化为一座雕像的皇帝才像是自空茫的白雪里抽身而出,又像是才灵魂归位,重返人间,轻声道:“俞繁,你说,她原谅朕了么?”</p>
沙哑低沉的嗓音听不出威严,却反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p>
以“朕”自居,堂堂帝王,却以这样的语气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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