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上次父亲在宫宴上做的事情惹恼了二伯父,但那都是父亲自作主张做出的蠢事,我和娘亲还有祖母真真是半点都不知情。”
怕顾姒不信,冯尔雅立刻竖起三根手指。
“我发誓,若是一早就知道父亲要借用那些地契陷害二伯父,我定是拼死都要阻拦他的。”
顾姒灵动的眼睛里映出冯尔雅面色涨红的尴尬模样,缓缓点了点头。
“冯小姐既然这样说了,我自然是相信的。不过我们已经分家了,当初也说好了老死不相往来……”
“我,我也是走投无路!”冯尔雅急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表姐有所不知,在得知父亲做的那些蠢事之后,娘亲已经决定要与他合离了。但可气的是父亲派人带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物件,连当初陷害二伯父的地契也被官府当做证物收走。”
“如今祖母和娘亲都因为此事病倒了,我若还有半点法子也不会厚着脸皮求到表姐跟前来。还望表姐能够大发慈悲,借些救命的钱给我。等娘亲和祖母的病好了,我定会想办法还你。”
听完冯尔雅的话,顾姒故作苦恼地陷入沉思。
冯尔雅忐忑不安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心底却是慢慢滋生出恶毒的怨气。如果顾姒不答应借钱,那她就天天来崇武将军府门口跪着哭嚎。
反正她活不下去,也不会让崇武将军府的人丢尽颜面!
谁知这念头刚冒出来,却被一道犀利的目光所打断。
冯尔雅余光瞄到一旁的殷景熙,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的血液都冻结成冰。
那双眼睛像是能看透到人的骨子里去,把她心底最隐秘最恶毒最腐烂的想法都看穿。只对视了不过一瞬,冯尔雅就仓皇地低下了头,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这时顾姒也结束了沉思,脆生生吐出两个字。
“可以。”
“嗯?”
冯尔雅还没回过神来,就听顾姒吩咐秋水道。
“去拿五十两银票过来。”
秋水似乎有些不情愿,但又不敢反驳顾姒的命令,嘟着嘴一步三回头地把银票拿来了。
顾姒瞧着冯尔雅,笑意吟吟。
“我最近手头也有些紧,这五十两银票冯小姐先拿去应急吧。”
瞧着这区区五十两的银票,冯尔雅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瞧着顾姒身上的穿着,哪样物件拿出去不得值个百八十两的。
再想起当初自己出嫁的时候,顾姒随手就能送出几百两银子的添妆。如今竟是只愿意拿出五十两,打发叫花子吗!?
冯尔雅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把那匣子装满银票的添妆带走。
看对方不接,顾姒抿着唇反问,“怎么?冯小姐是觉得多了吗?也是,这寻常人家过日子不比我们大门大户,吃穿出行处处都得用银子。既然多了,那我就……”
“不多!”一看顾姒竟是要把银票收回去,冯尔雅忙伸手从秋水的手里把银票抢过,“多谢表姐慷慨相助。”
五十两也是银子,至少可以给老夫人和顾玥怡抓些好药。
顾姒勾唇,“时辰不早了,秋水,送冯小姐出去吧。”
……
等人离开,秋水便忍不住抱怨起来。
“小姐,冯祯那样对咱们,您怎么还愿意借钱给她啊?”
顾姒重新落子,语气幽幽道:“放心吧,借了钱比不借更令她难受。”
秋水听不懂,一旁的殷景熙却是促狭一笑。
“昭昭真聪明,不过这局棋,你还是要输了。”
顾姒闻言看过去,只见殷景熙落下一子,原本对她有利的局面瞬间翻转。
顾姒柳眉轻挑,嘟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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