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秦蕊领着两名侍女进到屋郑 侍女各捧一块红木托盘,托盘上有一整套精致的茶具、一口巧的铁炉、一盏铜炉,以及五碟香料。 待到侍女将用具整齐地摆放上桌并离去后,秦蕊跪坐下来,玉手拂过五碟香料:“衙内中意哪种香料?” 李延庆稍加思索,伸出手指着一碟白色的晶片:“就龙脑香吧。” 所谓龙脑香,就是龙脑树树脂的结晶体,在后世被称为冰片,清香中带有一点微苦。 相比麝香霸道的浓郁香气,龙脑香的味道较为清淡,在李延庆的可接受范围内。 “那便龙脑香。”秦蕊左手托住衣袖,右手伸出,拿起装有龙脑香的碟:“想不到衙内竟然喜欢龙脑香,妾身也很喜欢龙脑香呢,香而不腻,苦而不涩。” “是么?”李延庆玩味地笑了笑:“那我们还真是有缘呐。” “妾身不过一阶风尘女子,岂敢与衙内有缘。”秦蕊将姿态放得非常低。 李延庆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泡茶吧。” “是。”秦蕊低下头,开始摆弄茶具。 李延庆的注意力移到了音乐上,转头打量了一眼屏风后模糊的人影。 冥冥之中,李延庆莫名地觉得,这屏风后似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 李延庆下意识地提了一句:“音乐停了吧。” 秦蕊研墨着茶叶的手顿了顿,旋即就恢复正常:“依衙内之意。” 话音刚落,屏风后的音乐声戛然而止,窸窸窣窣间,屏风后的人影一扫而空。 屋内顿时寂静下来。 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也随之消失,李延庆心中略感疑惑:莫非,方才屏风之后真的有人在注视着我么? 不应该啊,这红绿相间的屏风看起来相当厚实,即便真的有人想透过屏风观察自己,应该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罢了,自己也不太可能觉察到观察者的视线。 那屏风别有玄机? 李延庆当即就想起身,去那屏风前一探究竟。 但李延庆霎时止住了这份冲动。 没必要被好奇心所驱使,知道有人在观察自己就行了。 下意识地,李延庆已经断定,方才确实有人在屏风之后,有意地观察着自己。 李延庆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种冥冥之中生出的直觉如此笃定。 也许,这就是男饶直觉? 李延庆撇了撇嘴,低头打量了一眼秦蕊。 不愧是美女,即便是点茶,也赏心悦目,比老师吴观点茶时的观赏性强过太多。 起点茶,这可是一门深奥的学问,没有名师指点,难寻其门。 这秦蕊的手艺又是从何处学来的呢? 李延庆轻声问道:“你的茶道技艺相当精湛,是有名师指点吧?我一直想寻个老师指导我的茶道,却苦于没有门道,不知蕊儿能否介绍一二?” 泥炉上的铜壶呜呜鸣叫着,壶口冒出的水汽弥漫在两人之间。 秦蕊的面容霎时有些模糊,语气似乎也有些含混:“衙内笑了,妾身哪有什么名师指点呢?随意琢磨罢了。” 罢,秦蕊提起铜壶,将滚水倒入盛有茶末的黑瓷碗中,并拿起茶筅轻轻搅动起来。 望着蒸腾的水汽,嗅着袅袅的茶香,李延庆眯起双眼,若有所思。 黄恤头顶冒着热气,黑衣的后背上沁出一大块汗渍,粗厚的眉毛拧成两条麻花,双眼眯成一条细缝,死死地盯着面前三丈远的褐衣矮个子。 “大块头,你当心点,我可要还击了。”矮个子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你来。”黄恤伸出右手,对他比划一下:“你只要敢近我身,我一拳就能锤翻你。” “嘿嘿,那我来了。”矮个子稍稍委身,一个箭步就冲向黄恤。 “别和他绕来绕去了,你个子高,照他头打啊!”李石以手锤桌,大声地吼叫着。 身旁木桌发出“吱呀吱呀”的悲鸣声。 围坐在它身边的十余人视若罔闻。 他们都被面前这场体型悬殊的打斗所吸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