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蓁脊背挺得笔直,声音坚定。
容瑾笙点头,此话有理,他看向县太爷,玉面具下,双眸含笑,温柔如初。
“你在这堂上施刑数年,今日,也尝尝这滋味!来人!”
“属下在!”
众多衙役对县太爷积怨已久,碍于还要在他手底下讨生活,从不敢多言,这次他惹了大人物,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说,自然没人愿意再忍着,回答的声音响亮的简直要掀了县衙的屋顶。
“拖出衙外,当众杖毙!其余涉事人等,拘押下狱,待新上任的县令再行处置。”
原本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仵作面如死灰,认命的被擒拿带了下去。
“是。”
众人齐呵,呼声排山倒海。
县太爷被拖出去架在了老虎凳上,按住了手脚,两旁衙役拿着刑杖,威风赫赫。
曲蓁看着眼前这幕,让人将明镜高悬的匾额抬了出去,放在县太爷面前。
当着众多的百姓的面,冷道:“明镜高悬在前,好好看着它,罪己思过!”
她看了眼衙役,转身:“打!”
刑棍落下,皮开肉绽。
那日,县太爷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笋溪县。
他们谁也忘不了,有个女子,以瘦弱的肩膀和铮铮傲骨创下传奇,她为亡人取子,为生者平冤,断命案,杖县官,打开了整治门阀士族掌控下这阴暗吏治的第一把锁!
五十杖毕,县太爷早已断气,钱小六等人留下收拾残局,百姓逐渐散去。
容瑾笙被推着刚出县衙的大门,突然身子一颤,“噗”的喷出口血来。
“主子!”
“公子你怎么样?”
那少年和暮霖面色骤变,惊呼出声。
“让开,我来看看。”
曲蓁拨开两人,伸手朝着他手腕探去,却不想他伤重至此,居然反应异常敏锐,瞬间抽开了手。
“不,不用。”
“你……”
她的手僵滞在半空,疑惑的看向暮霖,这是怎么回事?
暮霖看了下自家主子,忽然才想起那个要命的毛病,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曲姑娘,这……你既知道是六绝散,还是尽快配置解药!”
暮霖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抓心挠肝的难受,主子的毒已经发作了五次,还有最后的机会,她是他们所有的希望,偏偏是个姑娘家!
曲蓁看着那明显急促起伏的胸膛,心生恼意,都什么时候了还学姑娘家忸怩?
“暮统领,我是大夫,医家讲究望闻问切,我不切脉,没办法对症下药,按照六绝散的特性来推算,此时应该是过了毒发时辰的,你家主子却是这个模样,你确定要我撒手不管,只配药解毒?”
“我……”暮霖为难的来回打量。
曲蓁柳眉紧蹙,要不是容瑾笙刚才在公堂上替她解围,这么不配合的病人,她早就转身走人了。
双方僵持不下,众人只得先回了暂时落脚的客栈,容瑾笙躺在床榻上,浑身轻轻的战粟着,汗如雨下,唯有那双眼温和的犹如三月的桃花,蒙着一层浅薄的雾气,叫人看不清情绪。
眼见情况越发严重,暮霖等人急得嘴里都快起泡了 ,在屋内来回踱步。
那少年寸步不离的守在床榻边,眼睛都不敢移开。
压抑的气氛中,曲蓁三两步走到床边,看向容瑾笙,直截了当的说道:“坦白说王爷,没有医家不用切脉就能诊断病症的,你想死还是想活?”
‘死’这个字眼,是皇家最为避讳的,曲蓁直白的说出口,暮霖和那少年下意识的散发出一种森谅的杀意。
曲蓁感受到了,还是面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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