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容瑾笙前后扔出了两枚‘暗器’,最开始那颗珠子意在转移他的注意力,后面那颗才是‘杀招’!
在药谷禁地时他不慎中蛊,受阴司琰所控,亲手从腿根剜下块肉来。
而那东西,直直的打在了他尚未愈合的伤口处。
阴险!
车内,容瑾笙眉眼笑意疏淡,清声道:“一颗袖扣罢了,晏世子底子好,怎的也像本王这般弱不禁风?”
这一句,算是将他的话原原本本的还给他!
晏峥面上原本阴沉的能挤出墨来,闻言,倏地激起了他的好胜心,换上了一副残戾的笑脸,“以往只知道王爷清风霁月,高岭之花,不想还有这般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的时候,倒叫本世子越发有兴致想与王爷一较高下了!”
“随时奉陪!”
容瑾笙淡淡的回了句,阖眸再不理他。
晏峥攥着马缰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通过车窗时卷时舒的帘幕,隐约能见那抹天水碧的身影姿态雍容的倚着车壁,车内光影明灭,看着不似以往那般高居云端,孤冷矜贵,倒是多了些烟火气。
他眼中的冰冷随着笑意不断加深,在眼底交织缠绕,冰火相融,乍然迸发出诡谲的光芒来。
“如此,正和我意!”
容瑾笙本就和他一般年纪,比太子容黎言还要小上两岁,未及弱冠却少年老成,心机深重,半点都没有鲜活之气。
不怒,不悲,不喜,不伤!
温和淡漠,浅笑从容,任他朝局万千艰险,风云卷覆,都掀不起他眼底半点波澜。
比起那样的宸王,晏峥觉得自己更喜欢眼前这人,腹黑狡诈了些,起码有些意趣!
曲蓁夹在两人中间,听他们言语似剑,字句相逼,转向容瑾笙,面露诧异,轻笑道:“你何时也喜欢口舌之争了?”
以他以往的脾性,怕是懒得理会晏峥的挑衅。
容瑾笙微阖的眸缓缓睁开,凝视着她,眼神一片柔软:"以往不想争,如今,又想争了!"
那双眼,温柔静邃,如置幽莲,敛尽万千颜色。
曲蓁望着他,垂眸浅笑道:“那你们可要把握好分寸,别耽误正事才行。”
容瑾笙见她说完便阖眼养神,多半儿是想案情去了,有些哭笑不得,合着晏峥为了她胡搅蛮缠了这大半天,她都没放在心上?
也是,他是见识过她有多不解风情的!
他索性阖眼小憩,也不再理会外面的人。
马车穿街走巷,原本去晏国公府只须往南过昌平街就到了,他们要去离王府,就得特意绕行,多花了大半个时辰。
“我自己进去,你们在这儿等着。”
曲蓁撩起帘子下了马车,对着容瑾笙和晏峥说了句,转身就要走。
身后传来容瑾笙的声音:“小心些。”
他双腿伤势已恢复大半儿,但暂时不能示于人前,和她一起难免会耽搁探查的时间。
晏峥却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忙喊道:“鬼丫头,等等我,本世子要一起去。”
他翻身从马背跳下,脚刚触底,腿根一阵钻心的疼,疼的他瞬间冷汗直冒,险些跪下!
曲蓁看他这样,劝道:“世子,你还是在这儿呆着!”
话落,她没再理会两人,跨步直接进了‘离王府’。
昔日巍峨壮美的王府内,亭台楼阁尽皆幻灭只余焦黑的屋脊空荡荡的矗立着,她足尖轻点,直往后院厨房而去。
“站住!什么人胆敢擅闯此处!”
走至一半儿,她被工部守在外缘官兵拦下,曲蓁落在地面上,正欲解释,就见血手的身影掠出,拿了块牌子在几人面前晃,“宸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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