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嵘姿态降得极低,双手作揖,低埋着脑袋不敢看他,但又不想轻易放过这次机会,绞尽脑汁想着对策。
"乡野贱民?"
容瑾笙漠然的咀嚼着这四个字,摩挲着扳指的动作蓦地一停,薄唇冷勾:“你觉得,本王是在跟你说笑?”
冷嵘浑身一震,抖如筛糠:“不不,不是,是我失言,还请殿下恕罪!”
容瑾笙敛眸,眼底乍现抹冷光,面上云淡风轻道:“来人,掌嘴!”
“啊?不——”
“啪!”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冷嵘惨叫了声,捂着火辣辣的脸,还想哀嚎,被容瑾笙轻飘飘的一眼,骇的闭紧了嘴。
“现在,本王要开棺诊治,冷小公爷还有意见吗?”
意见?
他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
一句‘本王’,一个‘冷小公爷’,身份悬殊,高下立断,别说他是个尚未承袭爵位的白身,就算是他爹来了,在宸王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端着!
冷嵘脸上肌肉狠狠抽搐了下,强忍着不甘心,躬身道:“一切但凭王爷处置。”
古青旸几人看着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早知如此,他直接出面就是了,何必还要放任冷嵘上蹿下跳闹成如今的模样?
“开棺!”
容瑾笙转向冰棺,声音无波无澜,听不出喜怒。
而曲蓁,望着那抹天水碧的背影,孤绝料峭,冷的犹如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丫头,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看看!”
冰棺开了,古青旸见曲蓁还站在原地,愣愣看着容瑾笙的方向,恍若未觉,忙轻推了她一下。
“哦,好!”
曲蓁回过神,收回视线,疾步走到冰棺旁,看到那安静沉睡的熟悉容颜,心脏不住收紧。
但她知道,眼下不是感慨怀旧的时候,忙摒弃一切的私心杂念,动手开始查验病状,给众人留下了个忙碌的背影。
容瑾笙凝定的看了须臾,转过身子背对着她,凤眸微阖,静的如同一尊绝美的玉雕,只是那唇,抿的发白。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久后,查验完毕,冰棺再度合上。
"怎么样曲姑娘,还能……"
晏夫人疾步迎上前。
曲蓁轻扶着她踉跄的身子,轻声道:“夫人身子不好,我们还是出去再说!”
情况,的确糟糕!
该办的事情办完了,也没有留在这儿的理由,众人出了冰窖重新登上地面,刚站稳,就有人来请。
“夫人,冷国公到访,老爷请您带贵客去大堂。”
原本垂头丧气的冷嵘一听这话,立时精神大震,偷瞥了眼不远处的曲蓁,眼中略过抹怨毒之色。
他还就不信了,宸王能为了她和整个冷国公府翻脸?
“那就走。”
晏夫人点点头,率先引路。
曲蓁转身要去推容瑾笙,不妨被他轻巧避开,抬声唤道:“棠越!”
声落,棠越不知从哪里闪出,落在他身后,熟稔的推着轮椅跟了上去,擦肩而过时,还不忘冲她扮了个鬼脸。
她手僵在半空,许久无力的垂下。
待几人都走远了些,古青旸看向容瑾笙离去的方向,叹道:“世人都说宸王云端谪仙,性情淡泊,在我看来,不过是为那双腿所累才克制隐忍,磨了性情沉了心,但骨子里的骄傲和霸道并不会随之折去。”
他转向无措又迷茫的曲蓁,语重心长道:“丫头,你们俩的事我这个外人不好多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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