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问题,却令曲蓁陷入了沉默中,她前世今生两为法医,断案问狱,秉持着赤子之心。
从不作假!
可眼下的情况,容瑾笙和那所谓的原则只能二选其一。
容瑾笙阖着眼不看,也能想象出她心中的煎熬,一切看似漫长,实则在须臾之间,曲蓁下意识扫了眼容瑾笙,见他依旧端坐着,一身锦衣不惹尘埃。
竹林初遇,药谷死生,一路行来他为她涉过险,丢过命,中过毒,理解与包容,坚定与温暖,从不勉强她什么。
这样的一个人,她如何放手!
“雪贵妃,死时年仅二十二。”
曲蓁答道。
景帝闻言没出声,只是一双锐利的眸子审视着她,似是在判断真假。
她也不怕景帝戳破,容瑾笙和雪贵妃四年的幽囚是他们母子在这世上最见不得光的秘密,这个答案,正合景帝的心意。
年仅二十二,说明雪贵妃‘死于宫变’!
可他们心底都清楚这不是真相,所以,景帝在思索,思索她到底是真的验错了,还是有意隐瞒!
良久,景帝又看了眼容瑾笙,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那双腿,没察觉异常后,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或许,是他多心了。
“朕会让宗府重新挑选块风水宝地,请高僧做法将雪贵妃重新安葬!”
景帝道。
容瑾笙因曲蓁的回答稍暖的眸色刹那冷沉,“然后呢?陛下难道不该给微臣一个交代?”
四年的囚禁凌辱,十多年的枯骨之很,他母妃葬在那深不见底的地下日日求告无门,多少憾恨!
就凭这句话想将一切抹去吗?
“太后自此会在佛堂为雪贵妃诵经祈福,绝不踏出宫门半步,以赎罪孽!”
短暂的思索后,景帝沉声回道。
容黎言松了口气,看样子,父皇还是想保住皇祖母,就是不知道皇叔那边,会不会让步!
他下意识看向容瑾笙,哀声劝道:“皇叔,皇祖母纵然有千般错,但待你是极好的,幼年允你分府别住,又将自己心腹的太医派去替你治疗腿伤,多年来时有慰问,还有长公主,她将长公主也是视若己出啊!”
知晓长公主同容瑾笙姐弟情深,容黎言索性将她也牵扯进来,希望他的好皇叔能顾念旧情,揭过此事!
至于朝堂和百姓,总有说法!
闻言,曲蓁心中冷笑,这份好意还不如不要,当少年封王,出宫立府那是先皇的恩赏,太医治病为的是下毒暗害,彻底弄残他的双腿,至于慰问!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容瑾笙不为所动,直迎上景帝的眼,淡道:“就这样?”
“你还想如何?她到底是太后,是朕的生母!”
景帝隐有不悦。
在场众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头顶,一时间噤若寒蝉。
陛下和宸王府对峙,不论谁输谁赢,都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参与的!
容瑾笙摩挲着手上的扳指,凤眸低垂,薄唇冷淡掀起抹弧度,“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既然有意整饬吏治,当先从刑曹动刀,我大理寺会竭力配合朝廷,完成这桩案子,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言外之意就是,他会以公案论处,写奏折,呈递卷宗,奏请陛下圣裁。
景帝听出了其中的威胁之意,眉头紧皱,“宸王,你想清楚了,当真执意如此吗?”
一旦太后死了,就代表他与宸王府之间成为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这结果,他可承担得起?
容瑾笙双眸乍冷,“身为人子,自当尽孝。”
“好!”
景帝撂下句话,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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