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么……”
容溟剑眉紧紧蹙起,很快又恢复如常,露出个温和的笑意来,“这段时间,辛苦曲姑娘了。”
“真正辛苦的该是正妃。”
曲蓁摇头,她不过是开方施针,看顾之人才是最劳累的,心里素质不过关的话,极有可能因为容溟的症状而陷入崩溃和混乱。
所以,她由衷的佩服黄珊。
“正妃她……是个好姑娘,可惜,凭白被我耽误了……”
容溟苦笑,她的夫婿要是换做其他人,必然是夫妻和顺,阖家幸福,不至于陪他困守在犹如囚室般的皇子府,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殿下若能敞开心扉,或许,未来将是另样的光景。”
曲蓁意有所指。
容溟听得出她的弦外之音,但笑不语,这份感情已成为了他的执念,放弃犹如背叛。
他如何能辜负月儿!
两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中,须臾,心照不宣的谈起了近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我已经递了折子,准备去兵部上任。”
容溟道,“这几日,三皇子和东宫的礼品也源源不断的往我府中送,大有拉拢之意。”
“陛下病重,两位皇子针锋相对,权势之争已进入白热化阶段,兵部掌武官选用及兵籍、军械、军令等,乃朝廷重中之重,想争取殿下的支持,也在情理之中。”
容溟主动提及此事,曲蓁也不避讳,顺势问道:“那殿下决定好了吗?”
“嗯!”
容溟点头,“太子虚伪刻板,急功近利,老三阴险狡诈,不择手段,这两位,都不是好人选!”
“那殿下的意思是……”
“我选皇叔!”
他坦然的迎着曲蓁的视线,郑重道:“这大盛江山早已是外强中干,腐朽破败,若非说谁有能力挽狂澜之能,那个这个人,唯有皇叔!”
“殿下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曲蓁目光平静,语气掺了几分冷意,“这话被旁人听到,还以为王爷有谋逆之嫌!”
“香雪海刺杀、桃源县瘟疫,包括后来的兵部执掌之权,这等差事落在我一个被冷落多年的皇子头上本就很奇怪,不是吗?”
容溟眼底浮现出洞悉诸事的浅笑,平和道:“皇叔一步步将我推到了眼下这位置,又毫不避忌是自己所为,再加上这段时日朝局的变化,要是我还猜不出来,那就真是眼瞎心盲了。”
朝政上的布局如何,曲蓁从不过问。
对她而言,容溟仅仅是她的病人而已,对于他今日的坦诚,她深感诧异。
“殿下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容溟扯了下嘴角,温声道:“有感而发罢了,这些年来,唯有姑娘明知是假,却始终对我和月儿抱有善意,这份情,我会还的!”
“我只是尽大夫的本分。”
不知为何,曲蓁觉得今日的容溟相比那身疏冷更多了些锐气。
“我知道。”
容溟点头, “但我觉得,比起容黎言和容珩,我更宁愿是皇叔得了这天下,起码,百姓和宗室还能得个活路!”
曲蓁沉默。
良久后,她抬眸,正色道:“殿下的选择,不会错!”
两人对视了眼,无声的笑笑。
这番谈话没人知道,因黄珊在偏厅的靠椅上睡着,容溟得了消息,径直把她抱上了回府的马车。
望着那马车远去,压在曲蓁心头的巨石才悄然落地。
转身回府。
鹰司没有放弃搜寻萧楚风的下落,曲宅和宸王府附近始终有人盯梢,一举一动都在旁人的监控之下。
曲蓁明白,熬过这段时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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