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还有什么问题吗?”陆氏战战兢兢问。
“是啊,时辰不早了。纪大人您再寻思寻思,还有什么可疑之处,一并问了,妇道人家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惊吓。”
事情圆上,汪大人的胆子顿时变肥,说话都有底气。
纪刚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起身冲陆氏颔首,“没什么了,夫人受惊,下官告退。”
挑不出错的彬彬有礼,连汪秦生都有片刻的怔愣,这样的人,怎么能手掌轰动天下的锦衣卫。
陆氏将二人送到院门口,等人走远,忽的身子晃了晃,一头栽下去。
“太太,太太!”
李妈妈急忙上前扶住,扭头冲院里的丫鬟道:“快,快去请郎中。”
……
孝慈堂里。
四老爷靖平迁站在老太太床前,从丫鬟手里接过药盏,“母亲,喝药。”
宏老太太伸出枯瘦的手,接过药盏,一口一口将苦药吞下去,两边嘴角都有药流出来,她竟浑然不觉。
靖平迁见了,心中直叹气。
自打二哥夫妇被逐出靖家,老太太的身子便肉眼可见的衰老下去,尤其是换季的时候,一日也断不了药。
三哥在平溪当官,在那里置了套宅子,弄了个扬州瘦马,风流快活的很,这床前尽孝的事情,就落到他的头上。
“老太太,老太太。”
一青衣小丫鬟掀帘进来,冷不丁见四老爷也在,吓得忙顿住脚。
靖平迁沉着脸道:“干什么这么大呼小叫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小
丫鬟畏畏缩缩道:“奴婢刚刚得了个好消息,寻思着让老太太也高兴高兴。”
宏老太太把药盏一搁,用帕子拭了拭嘴角,转动手中的佛珠道:“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
小丫鬟眼睛朝四老爷咕噜一转,忙道:“回老太太,京里的锦衣卫来了,来查咱们家七爷。”
“啪嗒!”
宏老太太手里的佛珠掉在床沿,顾不得捡,她急道:“那畜生犯了什么事?”
小丫鬟摇摇:“奴婢哪里知道,只知道是由富阳县的汪大人陪着一道来的。”
“再去打听,务必打听出个名堂来。”
“是!”
小丫鬟匆匆又跑了,靖平迁见老太太兴奋的脸色潮红,怕有个好歹,忙劝道:“母亲,别再管那些闲事,早些睡吧!”
“睡什么睡?”
宏老太太呵斥道:“锦衣卫是随便查人的吗?离着十万八千里呢,若不是真有事,他们会上南边来?定是那小畜生在京里做了什么坏事。”
靖平迁:“……”
宏老太太一拍床板,“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也去打听打听,万一连累到咱们,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靖平迁被她说得心一跳一跳,赶紧叫来心腹下人去大房那边打听情况。
一盏茶后,消息传来:锦衣卫走了,陆氏昏过去,大房忙着请医问药。
母子二人听完消息,面面相觑。
说没事,为什么陆氏会昏过去?
要说有事,为什么锦衣卫不动声色的就走了?
还有,这靖七
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锦衣卫上门?
靖平迁胆小如鼠:“母亲,这可怎么办,会不会真的牵连上咱们,”
宏氏心中一凛,咬牙切齿道:“老婆子不怕连累,我巴不得他被下了官位,关进大牢,最好是人头落地,这样才解我心头之恨。”
靖平迁心说我的老娘哎,这一岔就不能翻过去吗?
“当务之急先弄清楚他犯了什么事,老四,你必须给我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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