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如大潮起一线。
这一剑冲散云海之后,直接越过老国师的身躯,然后突然被那把桃木剑聚拢,如潮水般向着驿馆门前的安宁冲击而去。
桃木剑落下,再次敲击在安宁眉心,直接将安宁敲得倒飞出去,一口鲜血更是直接喷涌出来。
而随着这口鲜血喷出,他原本蜡黄的脸色开始慢慢恢复,那些潮水般的剑气也瞬间荡然无存。
老国师身躯砸下,已是气若游丝。
他看着已经转醒过来的安宁,哈哈笑道:“此生能见纵横,死而无憾!”
他又看着安静,似乎是在犹豫,终于还是开口道:“极北之地,玄海之渊,可解——”
声音戛然而止,老国师已经魂归天外。
安宁快步上前,想要追问,却发现老国师已无力回天。
安宁闭上双眼,稳住体内气息,然后对着老国师行了一礼,“多谢!”
说完他转头看着安静,然后走上去,将她头上的斗笠掀开,柔声道:“从今天开始,再也用不上它了。”
安静轻轻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那一刻,天地日月,似乎都失了颜色,又岂止一杯秋露白?
安宁根本顾不上身体的伤势,拉着安静直接往北而去。
虽然老国师已经言明不让别人插手,但如今老国师已死,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趁机扬名。
先前一剑,强行窥天。
若是施展完成,整个都城不说全部灰飞烟灭,老国师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就算是彻底湮灭了。当然,安宁不论神魂身躯,也将彻底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这就是强行窥天所付出的代价。
好在桃木剑毕竟是神木,具备护主的本能,两次敲击,一次强行打断安宁的意境,一次将剑气牵引,强行灌入安宁身体,这才保住性命。
命是保住了,修为能剩多少,就看安宁能将失而复得的剑意吸收多少。
当然,肯定是只低不高,能够保住龙鸣镜就算不错了。
……
……
很快,不论翼国还是妖族,甚至西南州和南州,都有这样一个传言,一个少年背负桃木剑,西行剑挑妖族领主城,南下剑斩翼国老国师。
传言越传越远,越传越夸张。
……
西南州某家酒楼。
一个华府青年腰挎长刀,一口气喝了一大碗酒,豪气道:“不是我李松青吹牛,我当初在青阳宗的时候,跟这安宁,那可是拜把子的兄弟。”
有人顿时扯着嗓子道:“公子能给我们说说?”
李松青放下酒碗,顿时有人给他满上。
李松青抬起酒碗,没有喝,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话音未落,他急忙将踩在凳子上的脚拿下来,嘿嘿道:“今儿先不说了。”
门外,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根马鞭,面带微笑,“说呀,我正想听听呢。”
李松青一个劲的摇着脑袋,“不说了不说了。”
女子问道:“确定?”
李松青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
女子走上来,一下扯着李松青的耳朵,“既然不说了,还不赶紧去收拾一下准备上路。”
“老婆大人,轻一点,疼。哎呀哎呀……”
酒楼中嘘声四起。
他娘的还以为是个英雄好汉,原来是个怕老婆的窝囊废。
他们先前差点相信这家伙是那青阳宗下来云游的高人,哪曾想竟是个骗吃骗喝的妻管严。
先前给李松青倒酒的汉子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碗,骂了一声,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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