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气氛极为诡异。
张郃屡次抬头,却又欲言又止!
曾经,被冀州文武视为豚犬的韩氏大公子,似乎变得深不可测。
言语之间充斥着待人以和的仁德,可仿佛又高高在上,不得不让他将自身地位认知清楚!
“你想说什么?”
韩牧翻看着桌案上的简牍问道!
张郃咬了咬牙,仿佛做出某种决定,艰难道:“其实,袁绍屯兵河内……!”
“呵呵!”
韩牧打断话语,淡笑道:“你是想说,袁绍屯兵河内不只是为了讨伐董卓,更是为了借机挥师北上,企图攻占魏郡与邺城?”
“公子大才!”
张郃登时惊讶无比。
他是通过特殊渠道所知,而韩牧是听闻他的汇报便推测出来。
如此可怕的推演能力,莫不是三天前坠河以后,被黄河水刺激的灵智大开?
“哗啦!”
韩牧收起竹简,淡漠道:“袁本初这一辈子太顺了,背负着四世三公的门庭,被天下有志之士所望,初领一郡之地便有无数人投靠,可也有了疏漏,你以为呢?”
“末将愚钝!”
张郃满是茫然道!
韩牧摆了摆手,沉声道:“定陵我不去,你且退下!”
“喏!”
张郃躬身退出帅帐。
直至冷风吹过,方才发觉自己铠甲下面的内衬都被汗水浸湿一片!
刚才帐中的一番谈论,令他心惊肉跳,哪怕是在平定黄巾,征战沙场时,都未曾有过这种感觉!
临近傍晚!
大日西坠,天际一片火红。
韩馥面色阴翳,在麹义与潘凤的护送下回到军营。
“州牧!”
张郃郑重一礼道。
韩馥眉头紧蹙,沉声道:“儁乂,某不是让你护送继业回颍川定陵吗?”
张郃解释道:“公子不愿回去?”
“嗯?”
韩馥顿时大眼一瞪!
张郃再度说道:“末将发现公子似乎更加聪慧了!”
“呵!”
潘凤轻笑一声!
韩馥转头呵斥道:“潘凤,你在笑什么?”
“州牧!”
“末将并非是取笑公子,而是在笑张儁乂无能,堂堂一个军司马,连州牧安排的一点小事都无法完成!”潘凤连忙解释道。
“你?”
张郃心中怒气暴涨!
“你待如何?”
潘凤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以为意!
身为冀州上将,韩馥需要他来抗衡渤海的颜良,文丑二将。
故而,他自认有资格俯视冀州所有领军的武将,哪怕是张郃这个军司马也不例外!
“好了!”
韩馥眸子中满是怒意。
他清楚,冀州文武不服自己。
可是,未曾想连他自己亲自扶植起来的上将军,都已经狂妄到如此地步!
“主公!”
张郃转头决然道:“末将并未胡言!”
韩馥看向灯火通明的军帐,叹了口气道:“潘凤,你去整点一下营中物资!”
“喏!”
潘凤应喝一声,扶剑走向远处!
不多时!
韩牧的军帐内。
麹义摆了一案肉食,张郃在一侧温酒。
韩馥看着正在大口吃肉的身影,眼眶顿时一红,愧疚道:“继业,是为父对不起你!”
“嗯?”
韩牧撕咬着烤羊腿,含糊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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