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楠的情绪向来来得快去的也快。
晚上洗了个热水澡后,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复习状态中。
之后的两个月放平了心态,害怕压力太大容易生病,就再也没熬过夜。
高考前一个月,白南楠收到了很多亲人的祝福,她一一回复。看到陆凭的短信时,她忽地从跳下床换了衣服,匆忙给程英说了声就出了门。
陆凭刚洗了澡,开门时胳膊上搭了条白色毛巾,头发一缕一缕还有些湿。他撑着门板,低头看着她,似是经过水汽蒸腾,眼眸和嘴唇都泛着温润的光泽。
“怎么了?”
“我就想过来见见你。”临近考试,白南楠语言有些直白。
夏天的晚风很轻,她穿着绿色的吊带裙,裙摆荡出了几道流畅的褶子。
她圆圆的杏眼打着转,似是在思考接下来该说什么,视线却突然凝住,倏地一阵刺骨的冷悸直直侵入她的心里。
不知什么时候,他右手腕上的毛巾滑下来一截,入眼的是几道显眼的疤痕。那处的皮肤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粗糙丑陋,像是在揭露一段难以回首的历史。
陆凭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有些怔愣,周身气息瞬间沉了下来。
方才陆凭不小心把咖啡泼在了身上,所以洗澡时间提前了点,夜深并没想到会有人造访。
从浴室出来地匆忙,他也忘了带手表。
陆凭眼眸闪了闪,将右手盖在她毛茸茸的头顶上,声音平淡又缓慢,“回去吧,马上要高考了对吗?好好加油。”
这一刻,白南楠鼻子酸了酸,感觉两人的相处回到初见时的样子,他冷漠又疏离,语气如同难以化开的寒冰。
“哦,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白南楠慌忙用手背摸了下,泪腺却十分不分不给面子和她较上劲,越抹越多。
陆凭片刻失声。
良久后,他叹了口气,微微弯下腰,大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拇指摩挲着,指尖瞬间湿润一片,蕴着丝丝温度。
“哭什么?”他嗓子有些喑哑,“很久以前的。”
“哥哥……”你讨厌自己吗……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从小学什么都很快,做什么都优秀。
过得那么风光,那么顺遂,那么招人羡慕。
白南楠喉咙就像堵住了一块棉花,一想到那几条疤痕,想到无数的可能性,眼泪就直直往上涌。
她问不出口。
她知道,陆凭不会告诉她。
—
白南楠希望时间能过的再快一些。
她作为高中生,给出任何承诺都像是小孩子说的笑话,想做的任何事都被当成冲动和青春期的叛逆。
此刻,白南楠无比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
不过她太无力,太苍白了。
六月八号时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中带着潮湿的热气。
检查试卷,审题答题,每一样白南楠都按班主任曾经提醒过,做得认真仔细。考完最后一门,白南楠出了考场被程英抱在怀里,她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解脱。
假期还没在家待上几天,就被赵温香约着去了h市旅游。班级群里通知可以查成绩时,两人正窝在酒店的床上打游戏。
白南楠退了游戏盯着赵温香,“我竟然有点不敢查。”
“我反正就那样了,你之前不是说你发挥还可以嘛?”赵温香说。
白南楠说,“那先查你的,反正你都就那样。”
“……”
最后,向来胆大的两人都怂着没查成绩,怕影响自己旅游时的心情,直到返校前几天,白从闻见她磨磨唧唧矫情得不像样,恨不得上前踹她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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