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梢,官人怎会毫无察觉?说明晏三郎没有事先遣人盯踪官人,纵便是知道官人今日抵达临安府,又怎知官人没有在路上故意耽搁呢?所以晏三郎能料中官人从襄阳启行的时日,前提是料中了妾身不曾书告官人,官家召官人来临安是为加恩的事。这个晏三郎,不仅懂地理还能悉人心。”
鄂举颔首。
李氏继续说道:“晏三郎既不曾遣人盯踪,怎知官人途经富春时遭遇暴雨,不过晏郎人就在临安,不难通过观测天象推断富安今日有雨,且今日临安城中虽无雨,有那么一段时间也是狂风大作,晏三郎既然断定官人一路之上不敢耽延,便能根据官人离开襄阳的时间,以及路程的耗时,推算出临安狂风大作时,官人正好途经富春。”
“那他知道我避雨的民居,门前有棵栀子树又该如何解释?”鄂举问。
“这妾身就不得其解了,但妾身也能够推算,官人必定是愿允晏郎入内一见了。”李氏笑道。
“晏三郎,知地理,懂人心,能察天文,他已经证明他不是浪得虚名了,我当然会和这样的年轻人一见。”鄂举示意长子 :“你和二郎、三郎一同迎接。”
鄂举不曾纳妾,但李氏已经是他第二个妻子,他的结发妻也就是鄂雲、鄂霄的生母,因为耐不住寂寞而改嫁,鄂举后来娶了李氏,又有一子一女,女儿鄂霓年长幼子鄂霖两岁,今年及笄,可在豆蔻年华时竟然都能上场杀敌了,更何况幼子鄂霖的五十石弓,至少已取辽兵数十性命。
三个让辽兵胆寒的小将,一齐相迎晏迟,晏郎君的排场也是真大了。
李氏也并没有回避。
她对晏迟十分好奇,太想知道这么个年轻人和自家身经百战的夫君对峙之后的结果了,没错,李夫人并不觉得三个儿子迎接晏迟入宅,就一定代表是礼遇,郑重相待,她家鄂将军对敌人也一贯是这态度。
劲敌也该有的待遇。
不仅是李夫人,连闻讯而来的鄂霓也借着廊柱的遮掩,悄悄打量被鄂家三儿郎迎入的稀客。
感觉到有若微风的一瞥。
鄂霓就有些诧异了,因为她想要藏身,除了父亲之外,还从没有什么人能察觉到她在窥视。
既然行藏已露,就干脆大大方方的现身,但反而没有多引得一分关注了。
鄂霓觉得晏无端是个极其傲气的人,她想父亲和晏郎的这场对话,恐怕会崩了。
父亲不是儒生,但在未被触及底则的情况下,脾气还算温和,而父亲坚持的底则,就是社稷百姓。但这位晏三郎,给鄂霓一种出于毒沼所以满身阴邪的感觉,他的傲,不是阳光底下的傲气,而有如一把森冷且淬了剧毒的凶刀,他的傲气可以杀人。
如果是在战场,如果晏三郎是敌人,鄂霓觉得自己丝毫没有胜算。
她有些为父亲担心了。
李夫人却觉得这个后生出乎意料的英俊,而且更有一种锐气,如果战场上往敌军阵前一摆,说不定就能起到种威而不露就能慑敌三千的奇效,非常适合当将门女婿。
但鄂将军开口一句话就是:“竖子,危言惑军将,图的只是一己私欲,你可知这样的卑鄙行径,实则已能获万死不赦之罪!”
晏迟微微一笑而已。
没人请他落座,他却落座了:“鄂公请恕,晏某有旧疾在身,腿脚实在不方便,先坐了。”
李夫人挑了挑眉,觉得自己好像越发相中晏迟了。
这个年纪的青年,可没几个受得住鄂将军的当头棒喝,这胆魄和傲气,不从戎却入权势场……好像也不可惜。
就是……唉,她家夫君是绝对不会答应和权势场中的人联姻的。
又听晏迟道:“鄂公,襄阳有危确然是晏某无中生有,但这一计,兵场上也是常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