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迟已经看穿了她的谎话。
“辣椒能让普通的食材具有非同一般的风味,而且乃土中所长,可以栽培,不同于那等生命之物,取之则少,且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采办输送……我寄望于三娘日后栽培出来,能够造福更多百姓。”辛远声说到这里,又冲晏迟一笑:“晏无端,你那旧疾,得多靠辛辣之物,常食辣椒,对你的身体大有益处,我觉着你更该感激覃小娘子才是。”
什么旧疾?芳期惊异的看了一眼晏迟,这人真有旧疾么?
“我的旧疾只需要常食川椒、姜芥足矣,犯不着再多此一种。 ”晏迟冷冷扫了芳期一眼,先掷杯:“远场 ,我看覃三娘已经酒足饭饱了,我今日看你情面,就和她再论一回是非,你先走开逛逛吧,一盏茶时间足够了。”
这梁子看来是真结得非常人能解啊。
辛远声再把两人分别看了几眼,摇了摇头,踱下此座高楼。
芳期并不觉得自己酒足饭饱了,她连鲜鱼汤都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但一顿的酒足饭饱,当然没有一生的酒足饭饱重要。
芳期见晏迟已经走到了窗边,顿时也不再留念一桌子美味佳肴了。
她也缓缓到了窗边,猝不及防地,一大片带着宝祐桥的西湖美景就迎面扑来。
芳期从前还没有来过江月苑,而如今登临江月楼,她才真切意识到江月苑为何“炙手可热”,随口就道:“今日是托了晏三郎的福,又才能见此大好风景,所以……”所以如果晏郎日后要辣椒,保证分文不取按量奉上。
但所以之后的话芳期没来得及说出口。
“你不是托我的福,今天是辛远声作东,要换我作东,你今天进不了江月苑的大门。”
“辛大郎忌铺张,便是今日东道主,应当也只限肴馔,今日聚会定在江月苑,应当不是辛大郎的决定,所以我能再和晏三郎见面,是托辛大郎的福,但能看这窗外的一片美景,的确是托晏三郎的福。”芳期把话说完后,才翻然悔悟自己这番话与其说是恭维,还不如说是和晏三郎抬杠。
她真是忍不住的就想抬杠要怎么办?
果然就听晏迟一声冷笑:“所以说你自以为是,江月苑一定要重金才能租赁么?你连江月苑主是何身份都没闹清,就敢说这么荒唐可笑的论断。覃芳期,我就直接喊你姓名了。”
芳期:……
你给我反对的机会没?
“你数番示好,无非是还想利用我,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呢?对付辜负你生母,从来不把你放在眼里的生父?你想借我之手,打击你的生父嫡母?你真是太猖狂了,以为仗着点小聪明就能操纵旁人做你的傀儡?谁给你这样的自信,徐明溪么?我敢说,无论是你还是徐明溪,都不知道莫须有是什么事件!你是女子,我不和你计较,但我不会放过徐明溪!”
芳期有若五雷轰顶。
“晏三郎,这事和徐二郎根本无关……”
“那和谁有关?”
芳期差点就把自家祖父给卖了。
但不能卖自家祖父,还必须解释清楚这许多误会。
“徐明溪大抵也只是听过莫须有这三字,但完全不明就里,所以答应许我的无非一张名单而已,他却连编都编不出来,你要坚持说这事和徐明溪无关,好啊,除非你同我解释清楚莫须有究竟是什么。”
“我的确不知莫须有是何意思,但晏三郎,我不是受徐二哥所托,我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弄清楚莫须有是何意!我甚至会拜托徐二哥去打听,如果徐二哥能够打听清楚,晏三郎是否就能相信一切和徐二哥无关?”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晏迟垂着眼睑,像漫不经心的垂视着心慌意乱的某个小女子:“覃芳期,你如果不能给我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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