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买卖十分划算。
冯莱当然也觉得栽培一个小儿,耗时耗力,远远不如直接将景福全荐入宫里为宦官更加便宜。
两人一拍即合。
冯莱是自幼从道,和妹妹冯昭仪实际年岁相差得远,光论年纪的话,说他是冯昭仪的父辈都没人怀疑了,那一年冯昭仪刚满十岁,谈婚论嫁还早,但冯莱已经未雨绸缪打算着把妹子送入宫中为嫔妃。
他既野心勃勃,自然就需要在禁内安插一员心腹,和景福全达成同盟后,就立即着手推展计划。
那时天下大乱,大卫只余半壁江山,虽说定了临安为行在,宫城也兴建起来,不过宫女虽说不愁采选,愿意当宦官的却没几个,天子正为急缺宦官发愁,尤其需要成年宦官……且那时,各地陆续有遗民追随新朝廷,名籍多不可一一察核了,内廷采选宫人自然也有所放宽,不能仿照过去般追察个祖宗三代身家清白。
景福全就胡造了个“身世”,说他少年时被人贩子拐卖,人贩子将他残忍“阉割”,胁迫他为宦官——大卫严禁人口买卖,但的确有人贩子诱胁平民子弟充作内臣,赚一笔朝廷下发的“抚恤钱”,盖因选为宫女的良家子,倘若未犯罪过被没为宫奴,一般而言当到一定年龄,要么升任女官,要么允以返家嫁人,多数还是有与家人团聚的机会,所以宫女只有雇佣钱而无抚恤钱,这两者的区别是金额悬殊。
律法上当然也不允许人贩子诱胁平民子弟充作内臣的行为,一旦发现甚至会将罪徒处死,不过因为抚恤钱的利益实在具备诱惑力,所以不能杜绝亡命之徒铤而走险。
更加上律法有严禁,但在人治的社会有时律法也会形如空文,负责选征内臣的宦官只顾自己能够顺利完成使命,并不会深究送选的人是否自愿,这也让人贩子们有机可乘。
景福全毕竟在禁苑“混迹多年”,对于这种“潜规则”心知肚明,所以才有编造出身的基础。
但他没说自己曾经在开封旧宫里当过宦奴,声称人贩子的罪行最终暴露,他蒙恩赦得以和家人团聚,还获得了甚大一笔赔偿,于是乎他虽然已是残缺之身,在开封陷落前小日子还过得不错,故而十分感念察办人贩子的官员,但之所以有清官,那必须是因为有明主,总之他景福全对君国是忠心耿耿的,自愿为皇族奴婢。
不知道怎么应征,还是想了许多办法才请托子冯莱。
就这样,景福全再度成为了卫廷的一员宦官。
当冯昭仪生下龙子,冯莱又生夺储的欲望,景福全觉得如果冯门能为“第一国戚”,他寄居在冯家俨然已经成为官眷的妻儿岂不也能鸡犬升天?利益实大,内心怎能不蠢蠢欲动,但没想到的是半路杀出个晏无端,冯昭仪别说母凭子贵,眼看着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景福全自然是把晏迟恨之入骨,那么当他从富春回宫,一路上自然就打好了中伤的腹稿。
可是福宁殿里的气氛已经十分凝重了。
天子已经把悲哭不止的冯昭仪赶出了福宁殿,但冯昭仪自然不甘,赖在福宁殿的回廊里不走,这时是真把嗓子都哭哑了,有气无力地瘫软在地。
羿承钧没空搭理自己曾经的宠妃,他亲自守着小儿子,督促太医们进行徒劳无功的救治。
景福全一路往里,自然也不会格外关注冯昭仪,晏迟俨然已经冲他亮剑,这个时候他要还击,就更不能暴露和冯莱兄妹间非同一般的“情谊”了。
于是故作镇定的和冯昭仪擦肩而过,伛偻腰身放轻步伐进入寝舍,却只见床前太医们跪了一片,天子神色悲凄眼眶发红,倒是周皇后还坐在床沿边,守着昏迷不醒的九皇子,看来虽然说太医们的确已经束手无策,但九皇子仍然一息尚存。
但这也并非什么好迹象。
“晏大夫人在何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