箸,箸箸忙不休。
于是也尝了一箸子,瞳孔有轻微的扩大。
酸酥之余更多了几分回甘,且那回甘似乎还会在舌蕾上扩大,这就是无穷的回味了,且这一道炉焙鸡,仿佛更有一种极其跳跃的香味,竟如炙烤的味道,但晏迟当然明白这道菜其实不经炙烤,而是隔水蒸烘而成,事实上经过炙烤的鸡肉,口感也不可能像这般酥润的。
偏又放下箸子,肃色看向吃个不停的女子。
覃相邸的这位闺秀,平时是吃了这顿没下顿吗?!
“你都听懂什么了?覃芳期,一整只鸡都快被你吃光了!”
芳期这才惊愕的抬起眼睑,晏无端竟然是如此吝啬的晏无端啊……
她震惊了好一阵才在晏迟森凉的注视下打了个摆子清醒,控制好自己的箸子不再依恋那道炉焙鸡,说着自己的见解:“要想打击景福全,那可是宜早不宜迟啊,最合适的方法不就是趁着官家而今余怒未消,揭穿他的身份及和冯莱兄妹间的勾联吗?”
“如果有证凿证明这些,我也就不必烦动覃宰执废心了。”晏迟莫名晃了眼芳期那把箸子。
他觉得箸子虽然看似安安静静摆在那里了,居然有种仍在蠢蠢欲动的奇妙感,可见“饕餮客未必厨艺佳,厨艺佳必为饕餮客”的说法诚不欺人,大有道理,黄毛丫头一见美食脑子里就容不下其余事物了。
“晏郎是和冯莱兄妹有仇隙的,所以最好置身事外方才不至于使官家心生疑忌,可我家翁翁本就是事外的人,这个时候质疑景福全就不需要有更多顾忌了,据晏郎所说,景福全在开封皇宫里就是宦奴,开封城破,当然不仅仅只有景福全趁乱走脱,找到另一个宫婢宦官不难,只要让他出面指证景福全,又何需另外的证凿呢?
再则讲,景福全的独子并不是冯门子弟,这也是可以利用的一条引线,至于怎么坐实景福全乃冯莱的同谋,晏郎就不用再担心了,横竖是我翁翁去安排布置。眼下夜色迷人……哦不,是青天白日,不可辜负的是美食佳酿,晏郎何不抛开这些烦琐俗事,开怀畅饮大快朵颐呢。”
芳期的前大半段话,倒的确让晏迟恍悟自己是想多了——他和覃逊的立场不同,覃逊图的是顺顺利利致仕却声威不衰,好让子孙仍享他的福荫使覃门真真正正地跻身世族,收拾一个景福全并不需要瞻前顾后,而他,因为真正的仇家不仅只冯莱党,相比他最终要铲除的那些人,冯莱、景福全可谓小角色,所以他不能因为铲除两个小角色就引得君主忌惮,他的复仇之刃才刚出鞘而已,还有一堆的仇家等着他去“收割”。
没有证凿于晏迟而言算是风险,但于覃逊而言根本不用在意。
黄毛丫头覃三娘的脑子里非但不仅仅只装着美食,甚至条理还是出乎意料的清楚。
却突然又听“开怀畅饮大快朵颐”八字,顿觉自己是高估了同桌的人,没好气地一箸子下去就先挟了一条肥鸡腿,根本连半个眼神都欠奉了。
但这并没有影响芳期大快朵颐的心情,尤其当颅内“叮咚”一声响起小壹亢奋的通报,告知支线任务居然仅余五个点就能满槽的喜讯后,芳期深觉晏冰刀到底是被自己的厨艺给征服了。
晏迟今日的确也是吃得有些撑,下昼顶着日头在田庄时逛了足一个时辰才觉喘气舒畅了,坐下来喝一碗点茶,居然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徐娘在旁察颜观色半天,内心也是一阵的惊疑,忍不住抒发见解:“郎主倒是许久没有这般欢惬了。”
“冯莱一事至此算是彻底终结,连景福全都能赶尽杀绝,如此顺利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欢惬些岂不正常?相信阿瑗在临安城听说喜讯,这时也是欢惬的。”
徐娘听郎主突然提到赵四娘,倒也没有接着这话题往下讲,反而道:“依仆看来,郎主似乎对覃三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