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事半功倍。
没有本事的主妇是会被嫌弃的,不受敬重,日子可就没法顺心舒坦了。
她这也算半真心的“向学”。
当然再次发觉苗五婶有些心不在焉。
这回被王夫人察出错漏的仆婢,当然不是个个都算覃逊通过苗氏网罗的心腹,且就算有那么两位,不是驱逐重罚而是调职降级而已,苗氏跟覃攽一商量,都认为其实没有必要惊动日理万机的族伯,可那些尊奉苗氏的仆婢,竟都笃定大夫人必定不会手软,她们难免会被驱辞,所以一拥而上来寻苗氏诉苦。
又所谓“兔死狐悲”“唇亡齿寒”,苗氏的心腹们也料定大夫人绝对不会放过她们,为了保住这项福利既高且还稳定的营生,也都请求苗氏不能任由大夫人步步紧逼,这么多人的请愿苗氏当然不能不顾,但一时间也想不到“巩固阵地”的良策。
就算禀知了族伯,可她并没有拿到大夫人的错谬,族伯也会犯难于如何对老夫人交待,因此告小状的办法根本就行不通。
苗五婶一筹莫展,芳期便自然会关心询问了,苗五婶想到家主对三娘的确有考较的念头,便也不瞒着这件烦难,还真打算听听芳期有何见解。
但芳期又听了一遍缘故,先说的却是疑问:“难道那邬娘子察出的错漏都是确实?”
“的确不虚。”苗氏也愿意向芳期解释:“但这些错漏任是哪个人管事,原本都是无法避免的,比如内库局的耗损,之所以和账面不符,只因造成耗损的人多半是大小主人身边得力的仆婢,按照家里定的规矩,仆婢耗损器用得罚工钱,但内库局的支管多半都不敢开罪这些得主家信重的人,所以但凡不是珍贵器物,一般都不会录账上报。
相公和老夫人不是不知道这些事体,一贯却也没有追究,也是因为懂得为人处世不能处处较真的道理,横竖造成的耗损不大,又何必苛责下人呢,之所以没干脆取消这条家规,也是为了起到警诫的作用,毕竟要是仆婢粗心大意,造成的耗损过多抑或是毁坏了珍贵器物,那就不能不罚了。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若家规不定这条,难免会有仆婢起了贪欲,谎报耗损却私窃财物盗卖牟利。”
“翁翁和太婆固然知道这些错漏难免,可大夫人一定要追究,且也不曾重罚,倒也没有理由阻止大夫人的行为。”芳期蹙眉道。
“要仅是内库局被察出差错来,我还来试着向老夫人求求情,可大夫人这回察出的错谬并不仅限内库局,如采办处,负责采办的仆妇虽说不敢多报买资,但仆妇出外总是难免花耗的,比如天气这样热,途中难免会买碗凉水,又或者因为差使误了饭点,少不得在外头食肆就餐,这些零零碎碎的钱,让仆婢自己承担大不合适,可都记在账上也不像样,故而惯例的做法就是在买资总项上添加。
规察房从前看账,只要出入不大,都晓得是什么情况,所以不曾细究,但这回邬氏却偏用这点出入做文章。
就连熏腊局、汤水局,熏腊因时间太长生了尘斑,当然不能再送上主人的餐桌,过去都是熏腊局的仆婢们分食了,这怎么记账?汤水局的仆婢,自己饮两碗汤水又值什么?可就连这点子细微末节,邬氏竟然也紧揪着不放。”
苗氏显然对自己这位新下属十分的不满。
“可难道大夫人那边的仆婢,就没犯下这样的错漏?”芳期坚决不信王夫人的“党徒”能够细心警慎到这地步。
“这哪能没有呢?不过大夫人这回是有备而来,那邬氏对于账面又的确极其精谙,应是发作之前,邬氏已经把账面做平了,我察来察去,也没察出一点错漏来。”
这也是苗氏没法质疑大夫人小题大作的其中一个原因,若说惯例,如何解释大夫人的人手就没有“贪占”小便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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