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含情眼,鼻尖小巧樱唇香艳,是个可儿人,且发髻上珠钗鲜朵的搭配,海棠衫子粉襦裙,大摆上几朵樱花洒绣着也很衬这妩丽的气质,刚生感慨,觉得晏三郎认真没有怜香惜玉的一副心肝,没想到“可人儿”这一开口,好家伙,先是姬妾后是官奴的,这下芳期也没了怜香惜玉的心肝了。
她笑:“黄五娘也够稀奇,我可从没听自称‘贵客’的人,今天却开了眼界。”
“好个大胆的婢妾!”
“怎么我听晏三郎说今日会叫黄五娘来做陪,黄五娘却没听说是来陪谁的么?刚才晏三郎还问了我呢,不知道我乐不乐意跟你一块儿饮谈,要不乐意,就打发黄五娘先回去了,我想着这么大的日头,五娘你不来都来了,就这样让你回去也不合适,且我虽不大习惯跟陌生人饮谈,总归得讲究个客随主便,所以才跟晏三郎说了让黄五娘做陪的话,结果黄五娘也不晓得是不是犯了眼疾,更不晓得把我错认成什么人了,见面就喝斥。”
就这一番话,黄仙芝当然明白对方坚决不是“赵四娘”了,但因为这番话是如此的不客气,黄仙芝当然不愿忍气吞声。
“做陪?不管你是哪家的女子,这口气也太狂妄了些,你有多大脸面能让我做陪?”
“我没那么大脸,只是听晏郎这样说的而已,大约晏郎也没想到让黄五娘来做陪,五娘竟然会觉得这样耻辱吧。”
意思是说黄仙芝这是自恃尊贵。
“你算什么,怎当得表哥这般礼遇?”
“这位是覃相邸的三娘。”像个哑巴一样的婢女这时终于吭声了。
“哈!”“大家闺秀”一声狂笑把妩媚的眉眼都牵动得变了形,倒把芳期遗憾得连连暗叹:又是一个空有美人皮骨,要头脑没头脑要涵量没涵量的女子。
她就微笑地等着黄小娘子的奚落。
心里刚道:庶女。
果然就听:“我道是什么人,不过就是个庶女罢了。”
心里又道:妓生女
果然又听:“还是个妓子所生!”
心里再道:德行。
果然再听:“世人还都晓得你既无才华,又无德行。”
心说:应当没了吧。
黄仙芝还真觉得如此打击力度已然足够,只是维持着得意洋洋的架势鄙夷睥睨。
芳期就觉得奇怪了,我一无是处,怎么就代表你能趾高气扬?
她一点都不恼,还笑,温温柔柔回应:“我小娘确然是樊楼妙音仙,试问令堂贵姓?”
黄仙芝被这回应惊呆了。
“我是庶女,无才无德,除了小娘曾经鼎鼎大名外什么都拿不出手,没那么大脸面让黄五娘做陪,所以黄五娘还是请便吧。”
“这里是我表哥的别苑可不是覃相邸,覃三娘有什么资格对我下逐客令!”黄仙芝觉得自己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从来就没见着如此气焰嚣张又毫无自知之明的人。
“看来黄五娘是一定要等晏郎来下逐客令了。”芳期胜券在握,不是她嚣张,而是晏冰刀嚣张,晏冰刀既摆明是要羞辱黄五娘,为了支线任务剩余那一丢丢的进度条,她只能倾情出演,努力配合。
所以等晏迟再次登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个差点没被气哭的小女子,和一个倚着窗户把美景赏得如痴如醉的小女子,他就知道胜负已分,想哭的人永远都是弱势那一个。
黄仙芝却有如看见了救星。
起身就向楼梯口,直接把晏迟堵在那处,就告起小状来。
“三表哥,覃三娘仗着她是相邸闺秀,竟对我颐指气使,非要让我做她的陪侍,我不甘受辱,只是拒绝而已,她竟要将我赶出去!”
芳期:……
还真是会恶人先告状啊,谁一上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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