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听信了你的话,鬼樊楼的几年,我被逼着服侍涂娘子,才知你胳膊肘上的朱砂痣根本就是伪装,可你背脊尾椎处却有一粒乌痣,想必连涂娘子自己都不知道吧!”
覃逊抬手,示意妇人不需多说了。
他的长孙差点被鬼樊楼的余孽毒害,覃逊那时就想到了办法剪除涂氏,虽说证明涂氏是鬼樊楼的余孽不足以让涂氏获罪,可只要证实涂氏曾经拐掳良人,国法还是必须追究涂氏的罪行。
他废了番心思,才找到被涂氏祸害过的吴娘,只是凭吴娘的口供却还不足够指控堂堂少卿的妻室,覃逊正搁那儿布局呢,没曾想涂氏居然又对他家女眷动手!
又因晏迟的提醒,覃逊这时不打算将涂氏绳之以法了。
“黄少卿,你说涂氏是书香门第的女儿,家人不幸在开封失陷时罹难,难逃途中与你结识,你娶她为妻,当初天下大乱,是没谁追究你这套说辞,不过若想细究的话也并非没有头绪,涂氏要真是书香门第出身,别说书香门第了,她但凡是个良籍,总讲得出从前家居何处吧,她嫁给你时也年近二十了,总不至于一直养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见过外人。
就算她一家都死绝了,总有邻里亲友不曾一同死绝吧,便是失散,只要涂氏说得出她的居址,我就能找到认识她的人,证明她不是窝藏在沟渠里的匪徒,不曾为非作歹。”
黄琼梅:……
覃逊冷笑:“我家小妇及孙女,早几日前在桐庐险遭劫杀,虽说幸遇晏国师援救大难不死,行凶的匪徒也都被国师府的护卫当场射杀,可尸身仍在,这妇人辨认出有好些个匪徒,可都是涂氏的旧相识!”
“覃相公,无凭无据的……”
“黄琼梅,我不想闹去衙堂,是看在晏国师的情面上,另外我也知道涂氏纠集匪徒行凶,还有我家那蠢妇在后指使,我不追究你黄琼梅也是帮凶同盟,身为朝廷命官竟胆敢包庇罪匪,但涂氏你必须得处死,我今日在你黄家不亲眼目睹涂氏命绝,那你就别怪我跟你打这场御前官司了。”
覃逊说完便起身:“你们一家好好商量吧。”
他出了黄家的正厅,却并不走远,竟自己找了处花厅坐下。
他老人家今天故意挑沂国公夫人回娘家的日子发难,就是为了紧逼黄琼梅杀妻,黄琼梅是个优柔寡断的窝囊废,但黄氏应当懂得利害。
黄家早已落魄,多少男子都不想着重振家门,反而是黄氏这女子孜孜不倦求富贵,相比黄琼梅这兄长,还有已经死了的黄鲁严,倒确然是黄氏这女流之辈还算有几分能耐,至少,赢得晏永这辈子不离不弃的爱宠,熬成了堂堂一品夫人。
涂氏身份没暴露前,对黄家的用处就十分有限,身份暴露之后,对黄家就是莫大的祸患了。
黄氏但凡还有求富贵的心,都不可能冒险与相邸打这场御前官司。
涂氏半点都未觉察死期将至。
她满面的气怒把眉头燎得高挑,不小心把在鬼樊楼时做为小头目“女儿”的凶煞气势都给透露出来:“想用一个吴氏就指控我是匪徒?覃逊这是在做梦!谁怕和他打御前官司?他这是明知无凭无据才想出了要胁的手段!”
“可是嫂嫂无法说明从前籍居。”黄氏蹙着眉头,拉住了踱步不停气急败坏的涂氏:“嫂嫂不能证实出身清白,就可能被覃相坐实罪状,而且张家夫妇二人仍在临安,说不定他们的行踪也已经被覃相掌控,覃相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那该怎么办?”涂氏脸色煞白。
“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黄氏道:“覃相只想要嫂嫂性命,而不是真愿闹去御前,说明王老夫人仍然力保王氏,覃相不得不顾及王氏阖族的体面,既是如此,事情就仍有转机,一阵间我去见覃相,假意答应与他合作,想办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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