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付英站在离晏迟两步的距离,还没开口,晏迟就有猜度“太子妃生产了?”
“是,官家又添皇孙。”
晏迟微微一笑“好消息,付螽可以脱身了。”
“姑母一事,多耐郎主废心。”付英礼谢。
“应该的。”晏迟拍拍付英的肩“这也不难,虽说羿承钧重男孙,但太子的儿子跟清河王的儿子他必须分出主次,羿桢那幼子经一年调养已然康复,并非仍离不开付螽,这时只要羿栩的儿子甫一出世便惊哭不止,我又卜出这小儿是与付螽气运相冲,谏言羿承钧将付螽遣离,并令其永不得归临安,羿承钧为保太子一系男嗣,怕是迟疑都不会有些微便将准谏,等付螽离了临安自会有人接应,送去同你父亲团聚。”
原来这付英,正是付螽兄长付荥之子,付家三口,如今虽都效忠于晏迟,付荥却并不在临安城,付螽若能从皇城脱身,晏迟的打算是将其送出临安,那么日后她就能彻底安全,不怕露出付螽原来与他暗有联络的痕迹。
至于怎么让太子好容易盼得的嫡长子惊哭不止……
对于晏迟而言相当容易,这回他甚至都不需动用费尽心思安插在羿栩身边的耳目。
钟离矶收他当徒弟不是因为与东平公之间的友谊,而是因为晏迟确然根骨出众,钟离矶认定晏迟若自幼学习他的那套道家功法,有望在而立之年便迈入金丹大道,晏迟幼年时确然学过一段时期道家功法,但他心中戾气不消,擅自用杀伐术,取人性命。
道家功法讲究清静无为,一旦戾气扎固,再练下去不但不能长生,甚至反受其害。
可晏迟虽将道家功法荒废多年,但幼年时的“根基”仍在,仍然足够他用杀伐之气,干扰幼儿的心智,不足致命,但使一个刚出生的婴孩惊哭不止是易如反掌。
天子如此信重晏大国师,又好容易盼得清河王一系之外,东宫储君也终于幸得男嗣,洗三礼自是会让国师赐福,晏迟顺理成章便能接触四皇孙。
晏迟其实很有些懊恼。
因为道家杀伐术其实极尽霸道,可惜他当初目的跟现今大不一样,为了逼得老师传授他阴诡之术,而断绝了让他修长生的念头,年纪小小就开了杀戒,导致不能再精进功法,继续钻研杀伐术,否则这时他要替东平公报仇血恨,又何需走这些弯路?
道家功法的修习,从来都是不进则退,当年他能用杀伐术,替徐娘杀尽仇家,可现在光用杀伐术的话,连个小儿的性命都取不成了。
晏迟看着怀里新生婴儿那双懵懂无知的眼睛。
一枚在凶穴里起出的玉器,凝聚着浓厚的阴杀气息,但旁人根本不能察觉,晏迟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佩带在身上,这时,玉器悄悄贴近婴儿的大椎穴,晏迟不动声色摧动功法。
婴儿现在不会发生任何异样,但当三更夜深,天地间阴气浓郁,功法就会生效,婴儿便会开时惊哭不止,这功法不能维持多久,至多三日,但已经足够了。
国师主持的洗三礼,亲自赐福四皇孙,但这小儿却注定活不长。
不是因为这回杀伐术造成的恶果,而是因为晏迟不会让他活太长。
晏迟想起赵恒之喜得贵子时,他也抱过那孩子,当时他是多喜欢孩子清澈的眼睛啊,连涎水流在他手上他都不嫌弃,但那孩子却在四年前,被羿承钧下令斩首。
皇帝要杀人真是太容易了,他的杀伐术应该用在皇帝身上。
悔不当初啊真是,晏国师对着怀里的婴儿又是一笑。
离开喜气洋洋的东宫,晏迟奉令去见天子,天子正被一摞剳子困扰,其中的一本,就是弹劾丁九山陷害长媳的内容,天子已经察明这剳子虽是个言官所上,但指使言官的人多半是沂国公晏永,他召见晏迟,正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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