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永行经营至今其实已经有了营利,但芳期想着先把欠晏迟的五百金给偿还了,剩余的钱就大不足够在临安城开办一家能与沈厨齐名的酒肆,虽说等到今年年底肯定会再有进账,可等真正把韶永厨筹办起来至快也得等明年,所以芳期就对辛远声的“合伙”大是动心了。
“我来找店面,可先付购置店面的钱,另外改建店面布置装潢的事我也可以负责,只需三成红利……”
“五成。”芳期伸出一只巴掌:“辛郎购店面,还负责装潢布置,这笔钱已经不少了,我怎能只分辛郎三成红利?这家店必须让辛郎占五成红利。”
这回是辛远声没再坚持。
韶永厨今后就是他跟芳期共同拥有的产业了,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这天辛远声除了见芳期,还往渺一间去看望了赵瑗。
他才听说芳期“抱病”的事,不由奇特:“我刚才见了三娘,没觉着她气色不佳啊?”
“阿期不知为何心事忡忡的,倒也并不是跟她说的一样是因为受凉才略感不适。阿期将辛大哥视如闺交的兄长,自是不能病怏怏地接待客人,辛大哥没看出来她气色不佳就不奇怪了。”
辛远声叹了口气。
这气叹得赵瑗心惊肉跳的,因为无疑她心中的另一个猜测也得到了证实。
但要若她只把三哥真正当作兄长,那么在她心目三哥的份量与辛大哥就不应该有轻重之分,她不应当只为三哥着想却置辛大哥的幸好不顾,辛大哥的确比三哥更加幸运,但这不能成为她为了成全三哥,拆散辛大哥与意中人的理由。
真是太难了啊,为什么这情感纠葛,明明是两位兄长及阿期之间,她却成为了当中最左右为难的人?
“辛大哥真不愿现在就带我离开么?”赵瑗忽然把话问出口,她自己却怔住了。
还是有轻重之别的啊,她还做不到只把三哥当兄长,下意识间的行为暴露了她的私心。
“阿瑗愿意离开临安了?”
听着辛远声这般认真的询问,赵瑗更加自责了。
“如果我能一个人远离,现在我会离开。”
“这不行……”辛远声蹙紧了眉,脸上顿时呈现挣扎的神色。
赵瑗连忙道:“我知道辛大哥的志向,那同样也是阿父的遗愿,所以辛大哥不用为难,我就是……太懦弱了,我想留在临安,看着害杀我家人的所有仇敌都罪有应得,我也想看着辛大哥实现抱负,那时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去拜祭我的家人。但我现在不知应当怎么再面对三哥,我想把三哥当兄长,我的确想放下了,但我不知道应当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我不想成为你们的累赘,我不想让自己变得一无是处。”
她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
她曾经有过龌龊的念头,想以死相逼让三哥接纳她,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成功,因为当她的父母家人全都辞世,她已经是三哥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三哥不会眼睁睁看她死。
可是这只是一个念头,即便有这样的念头,她甚至都觉得羞耻。
她现在其实还妒嫉着阿期呢。
过去的赵瑗,跟阿期有什么不同?一样的乐观,一样的率真,一样会让人觉得温暖,就算现在的赵瑗跟阿期不一样了,但她一定比阿期更加在意三哥。她输在了太早与三哥认识。她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儿,三哥就已经经历了九死一生,三哥视她,是救命恩人的女儿,是妹妹,是家人,三哥早已划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无论怎么努力也再不能突破这一限定。
可要是她不是赵瑗呢,她的父亲对三哥没有救命之恩呢?
或许,就不能认识三哥了。
所以她还不能抱怨命运。
“阿瑗。”辛远声又是一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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