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为威胁的人一一铲除,等到寿元将终时,万一膝下无子,到时岂不是会让异姓夺占了羿卫的江山?
羿承钧也许不能寻出确然的证凿将羿栩定罪,但他只要有这样的猜疑,不能笃信羿栩定然无辜,就绝无可能行险。
所以太子的“罪行”是根本洗不清了。
晏迟从一开始,针对羿栩布下的就是个死亡陷井。
——
覃翁翁今日一进政事堂,就发觉枢堂的气氛黑压压的沉重万分,他当然明白这样的气氛是因何形成。
天子结束闭修,重掌大政,亲自审办数起突然发生的事案,这样的风向不要太明白,虽则说现而今天子还并没有针对东宫下任何禁令,然而对于朝中好些项人事调任,已经显出打压兴国公一脉的端倪,易储,仿佛又要在这个其实尚且年轻的朝廷再度发生。
覃逊当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不过这回,他决定把握天赐良机。
当天子闭修当日,他家孙女被御卫给带进宫廷,向进这老头子就开始摁捺不住兴灾乐祸的心情,大抵是以为连晏迟这回都逃劫祸会失信于天子了,不过等他的孙女婿回到临安,入宫出宫毫发无损,且还专程在政事堂前跟他说了几句话,向进、丁九山等人别说冷嘲热讽,这几日甚至恨不能堵在国师府门口去,用刀子逼着他家的孙女婿吐露风向的变化了。
晏迟仍被天子信重,那就必然明白太子是否能够渡过此一危局。
而且晏迟还显明要与岳家同舟共济,这哪能不让向进一党心慌意乱?
向进和丁九山,跟他覃家可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呢。
所以向进这回是必须得站队,因为不能指望晏迟做为他们的靠山,唯有傍着未来天子这株大树,才能够扎根于不败之地。
覃逊打算推向进一把。
不过前提是他得先弄清到底谁才是这盘棋局的胜者。
他家的孙女婿其实并没有透露任何内情,那天政事堂前的低语,不过就是问了几句他老人家最近身体如何罢了,但也是向他传达了“无碍放心”的示意,覃逊坚信这位孙女婿没有被眼前这起风波波及。
关键是晏迟究竟是怎么站队的。
覃逊琢磨了一阵,心里就有了判断,这天他做了两件事,第一件是在授意吏部加紧考评晏竑的应策,拟定在户部抑或台省择实职授任;第二件就是冲荣国公周全示好,示得不那么明显,也就是散朝时有意赶上荣国公的步伐,笑着寒喧两句,说的还是公事,大意是认同荣国公在商市税制上改革的积极作用。
但覃宰执已经跟周全互不搭理了很久,他这回主动攀谈,必定就是打算化干戈为玉帛了。
向进跟丁九山也展开了紧急商讨。
“晏竣身亡前,就被太子罢免世子之位,且晏无端竟然不为兄长服制,俨然已经与沂国公父子反目,沂国公最近却与荣国公、越国公来往,按理说晏无端不应与沂国公站在同一阵营,覃逊一边提携晏竑,一边示好荣国公,这怕不是疑兵之计?”丁九山道。
向进摸着胡子,挺着肚子,缓缓摇了摇头:“我跟覃老儿斗了这大半辈子,很算知道他的狡诈了,要是晏无端仍站在太子阵营,他根本就不需当真提携晏竑。因为太子这回已在危局,晏无端要为太子澄清,必然会露痕迹,覃逊的疑兵之计就成了多此一举。”
“向公言外之意是,官家这回就算易储,必定会行殿议朝商?”
“那是当然。”向进不怎么信得过丁九山,但至少他如今跟丁九山有共同的敌人存在,总归说来还是能结成暂时的同盟的,向进就不瞒着丁九山:“太子这回可不同于清河王上回,如果被废,那就坐实篡逆之罪,且太子之下,晋王殁,洛王根本无为君之质,淮王又与太子相交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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