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奴还小,覃泽又并未娶妻,像今日这样的场合,是不便让桃叶带着阳春奴来赴宴的。</p>
慢说今日芳期抽不出空来款待兄长,实则连晏迟其实都没闲睱与覃泽闲谈——国师府里就他和芳期是正主,再没高堂亲长出面招待如覃宰执、徐尚书这样的长辈,所以晏迟当然就不能跟别家的儿郎一样,只把心思放在款待同辈份的宾客上,但说来晏迟待客其实根本就没守过这样的礼矩,换从前他也不是干不出光拉着覃泽玩把其余客人都撂下的事儿,还是连他自己都挺重视今日的宴会,所以收敛了些。</p>
又对于覃泽而言,至今为止,其实对于这位妹夫都保持着敬畏心,短一分天然的亲近。</p>
他下意识就推辞:“接下来相邸也有不少事务,我总该帮着翁翁……”</p>
“岳祖翁跟向进已经僵持了一段,我也料到岳祖翁接下来会发力了,但正是这样的时候,舅兄住在我家不才是对岳祖翁的助力吗?”晏迟脚步放得有些慢,闲闲地往前走,姿态和语气都不像逼迫的样子,但也没放弃说服覃泽。</p>
“妹婿是说如此就能显明国师府的态度?”覃泽虽未入仕,但而今对权场之事多少也有了解了,他这话语气带着几分惊疑,因为他分明听祖父说过,在铲除向进这位死仇一事上,不用寻国师府助力。</p>
说的虽是“不用”,但覃泽以为晏迟的态度是不闻不问,祖父根本就不指望能得晏迟的助力。</p>
“我的态度今天已经显明了。”晏迟微微一笑:“把周全、向进当众逐出,难不成还会助着向进党与岳祖翁对抗不成?不过舅兄要是暂住在我家,再多接见几位与向进党打擂台的党属,多少可以威慑周全再下死力气把向进从泥潭里捞上岸,这种事,对我本来也有利益,官家想要整治向进党,断周全一臂,我态度越是分明,官家越是乐见。”</p>
“妹婿应当不需用对向进落井下石的方式,争获官家信任了?”覃泽觉得晏迟的话有点像是在胡扯。</p>
“是不用,我出发点不还是为了三娘么?三娘可不仅仅记挂着阳春奴,对舅兄也记挂得很,我们两家虽隔得不远,三娘到底是出了阁的女儿,没得隔三岔五往娘家跑的道理,我当然得自觉些,主动邀舅兄来家。”</p>
晏迟说得这样直白,覃泽还哪能拒绝?</p>
“舅兄大可不必觉得拘束,咱们今后可得常来常往呢,是了,舅兄多住几日,三娘也能留二位妻妹下来,我家人口简单,三娘寻常未免觉得孤独,你们多陪她热闹几日,她肯定高兴,就不会嫌弃我烦着她摆这大场宴席,累她跟多少话不投机的人应酬了。”晏迟还在笑着留客。</p>
覃泽赶紧答应下来。</p>
还一本正经替三娘辩解:“三妹妹一直明事理,而今已为国师府的主妇,自然不会厌烦主妇之职。”</p>
“她厌烦是应当的,连我都厌烦呢。”晏迟见覃泽还是拘束,他也不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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