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个仆婢在外间一字排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芳期很自觉地走到左边第一位婢女跟前,摊开手掌伸过去。
婢女:……
晏迟:……
他差点没再次被气笑了,好容易才绷了脸,过去往芳期身边一站:“抬起头来。”
婢女抬起了头,芳期也抬起了头,跟婢女来了个四目相对,手掌还伸那儿等着挨打呢。
晏迟也没管她,只顾发号施令:“夫人看这婢女,说,能看出什么?”
芳期:……
“是、是女子……”
她犹豫着刚说这话,手掌心就果然挨了一下,是晏国师亲自施罚:“说的不是废话么?你要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我也懒得再教导你,你可以问话,用你的眼睛你的耳朵,判断这婢女是什么性情,会不会武艺,现在做什么差使,今后还能使唤她做哪些差使,你不是自信有识人之明么?那就好好说服我,你应该有这样的自信。”
芳期:……
她认错还不行么?是自大了,忘了晏郎的提醒,误信了卑鄙小人差点又把自己的大好头颅往别人的三尺白绫里送,没有本事看几眼问几句就能把个人分析得明明白白的。
但芳期现在居然连认错都不敢,只好睁着眼睛把婢女使劲看。
“是个忠心的婢女。”
手掌心又挨了一下:“还是废话,要不忠心,怎会把她留在家里?”
芳期咬了一点嘴唇,只觉欲哭无泪。
“你叫什么?”晏迟发问。
“婢子玫枝。”
“这名谁取的?”晏迟又问。
“徐管事。”
晏迟提醒芳期:“徐娘给她取这名,暗示了她的性情。”
芳期有点明白了:“玫枝多刺,她的性情想来是不怎么柔和的……应该不会武艺。”
“怎么说?”晏迟问。
芳期犹豫了下才说:“常映、胡椒都会武艺,身材却窈窕,可玫枝……身上颇多赘肉,所以不像经常练武的人健壮而不显肥胖。”
“婢子在疱厨帮闲,经常偷嘴……”玫枝一点都不以肥胖为耻,还自己交待了肥胖的缘故。
芳期硬着头皮说道:“看来玫枝十分满意目前的差使,今后还是让她继续在疱厨当值。”
“下一个。”晏迟不置可否,也没有再继续提示芳期。
芳期只好绞尽脑汁地应付训导,在不断的“下一个”中,终于觉得眼珠子都阵阵酸痛了,可怜兮兮的不断望向晏迟……夜深了啊,犯困了啊,脑子都不清醒了判断当然会迟钝,国师就不能行行好等明日再继续训导?
“玫枝,你扇常映一巴掌。”晏迟忽然下令。
“是。”玫枝冲着常映就去了,常映当然不会站着挨扇,伸手一挡,玫枝直接把常映胳膊一扭,常映挣脱,一拳头砸向玫枝,玫枝仰低胖胖的腰避开当面一拳,一脚踹向常映的膝盖,趁着常映一个踉跄,伸手往常映的脸上摸了一下……就当扇中了巴掌。
芳期:……
她明白了,胖子也可能是高手。
晏迟睨着芳期:“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婢女,有哪些能得内管事取名?仅仅只是在疱厨打杂的粗使奴婢,又不属徐娘直接管束,徐娘怎会关心她的性情如何,还会特意替她取名?玫枝贪吃归贪吃,一双眼睛可厉害得很,疱厨有她盯防着,没哪个敢动手脚。你刚才说她不会武艺,她眼睛里恍过一道笑意,跟着再误导你,目光如炬的夫人硬是没看见,还敢自信已经足够识人之明了?”
“我知道了,我道行还浅,不该自满,今日险遭祸事,我应该牢记教训。”芳期终于说出了认错的话。
晏迟才挥挥手,摒退了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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