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是自己随身携带,说明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现在覃二娘跟你们夫妇两各执一词,我当然相信覃二娘的供述,相信大舅兄也不会相信你那套牵强的说辞,所以我们再协商下去再无必要。”晏迟蹙着眉头。
彭俭孝就急了:“晏国师,不管事实如何,协商还是大有必要的,我与内子的想法并不一样,我并不想逼二娘偿命,二娘的过错我们家不是不能原谅,只不过万万不能容忍二娘再继续败坏六郎的名声,二娘要是承认了过错,并写下书评,等六郎丧事毕后,我们答应送二娘回国师府,只是……二娘与六郎成婚数载并不曾有嫡子,但六郎总不能没有子嗣送终,二娘只要答应接回六郎的庶子,这件事彭家就不会再追究。”
彭子瞻的外室和庶子是被芳期送出临安安置,彭家只不过出了笔钱,他们并不知道母子二人现在何处,所以与其说是让覃芳姿答应接回那孩子,不如说让芳期答应将那二人的音讯告知,横竖覃芳姿日后是肯定不可能再留在彭家,必回太师府,母子两人碍不着覃芳姿的眼,覃芳姿也不可能再迫害他们,覃芳姿就相当于在丈夫死后不替丈夫守寡大归的妇人,日后不是不能再嫁。
彭俭孝虽也贪财,但把钱财看得比权势要轻,再者说只要手握权势,钱财自己也是赚得到手的,他现在不提别的需求,但只要手握覃芳姿的认罪书,不用他说明话,相信覃太师也知道应当怎么做,正好是今日晏迟还在,哪怕是有朝一日覃太师寿终,有这封认罪书在,晏迟只要还顾全妻族,多少不忘对彭家的提携。
这要了结此事,彭家获了利,其实覃、晏两家也不吃亏,彭俭孝是真觉得可以把一场横祸消弥于无形,是皆大欢喜的处理方式。
怎知道,第一个反对的竟然是葛彭氏。
“父亲这话太荒唐!”女子也是蹙紧了眉头,看上去比晏迟还要严肃几分:“如果六郎真是为二娘害杀,绝对不能就此了断!”
彭俭孝不怎么怕老婆,但莫名有些憷自家的长女,若是别的事儿他根本不会和长女争执,但这件事他却必须要坚持己见,忙道:“大娘,我们家也的确是对二娘有所亏欠,虽说,六郎是你弟弟,他遭遇这劫祸这么早就过世了你心里难过,可便是如你母亲的坚持,逼着二娘偿了命,你弟弟就能复生了?
再者说我们总得念太师府的情,两家闹成这样,我们今后可再也无颜面对太师公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如果事实真是覃二娘串通奴婢害杀六郎,她得逞后仍然想中伤六郎毫无悔过之心,心肠毒辣比蛇蝎有过而无不及,我绝不会答应就此罢休。覃二娘是否该判死,应由官衙决定,不是我们家不念太师府的恩谊,是血海深仇无法用过去的恩谊相抵。”葛彭氏坚持道:“如果父亲固执己见,我会举告,且我相信母亲也必会赞同我的主张。”
彭俭孝瞠目结舌。
覃芳姿也一点不念彭俭孝的“大度宽容”,冷笑道:“凭你们也想安排我的生死?报官就报官,我才不怕跟你们上法堂,看看是谁不得好死身败名裂。”
芳期要不是看在兄长的面上,这会儿子可能会把晏国师拉回去了,因为她着实受不了覃芳姿的愚狂。这件事案一上法堂,推官哪能看不出其中蹊跷,覃芳姿且以为她的那套说辞能够瞒天过海,经得起刑官的推敲呢?慢说当时彭子瞻已经丧失了杀人能力,就算真如覃芳姿所言,她是因为自保才失手砸死了彭子瞻,不以故杀罪论,但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处个囚徒之刑是免不掉的。
正常情况下覃芳姿要是成了囚徒,芳期一点都不会同情,可毕竟兄长会担心难过,再说这件事案不能完全归于覃芳姿自遗其咎,多少和她有点关系,晏迟是为她才报复彭子瞻,结果导致了覃芳姿摊上杀人罪。
不管好像有点做了亏心事的感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