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一个五岁大的孩童突然不见了踪影,总是能被官府追察清楚的。”
刚说到这里,人群中就起了议论,便有个老翁出来:“覃夫人,我住在桂东巷,对门有户人家姓焦,他们家的小儿子前些日子有些不好,他们问四邻借钱说是要请医,后来确然请了个大夫,奇怪的是焦家娘子眼睛都哭肿了,当晚就把一儿一女送去了外家,可我们问焦福,他却只说小儿子是受了风寒,只病得有些重,恐怕难治,他们夫妇两个商量了,就把另两个子女先送去外家,让外祖父外祖母照看着,免得家里头一团忙乱疏于照顾,又生事故。
老朽是上了年岁的人,夜里稍有动静就会被惊醒,那晚上就是如此,老朽推窗一望,就见对门焦福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心里还犯嘀咕呢,想夜半三更的他们赁马车做何,又瞅着月色底下驭车的车夫,看不清脸,却是穿着件上好布料的夹袄,蒙着口鼻,老朽更觉得奇异了。
未见,又见焦福夫妇两个抬着个麻布袋出来,也是蒙着口鼻,只邻里间熟悉了,看他们身形就认得出来,他们夫妇从后头上了车,马车就驶走了。
次日,老朽还问焦福昨晚上去了哪里,他支支吾吾半晌,还是焦娘子说是她娘家使人来要粮食,他们就送了一袋子米回去,老朽越疑惑了,这是急得揭不开锅了么,半夜三更的还使人来女婿家要米粮,只人家的家事,并不好多问。
没过两日,就听说焦福的小儿子夭折了,他们家也没让邻里帮着治丧,简简单单就料理了丧葬之事,并不见焦家娘子的娘家人来,这已经又是一件怪事了,过了这些天,焦家娘子还没把孩子接回来,还用硫烟熏屋子,今日听覃夫人说了善堂收治了痘疹的小儿,老朽就想到了焦家的蹊跷事,两件事是不是相关,覃夫人通知官衙一察便知。”
芳期也没想到在善堂之外就有民众当场提供线索,还没来得及感谢这位老者,又听一人道:“我就住在善堂左近,这二日留意见门口不远处忽然多了个卖蜜饯的摊档,心里还觉得奇异呢,因着往那头桃园巷口走不了几步路,就是秦大娘煎蜜铺,这一片的人都晓得,买蜜饯、点心都会去秦大娘家,蜜饯摊子设在这里可没什么生意。
我好心好意地提醒那摊主,哪晓得反落了句管得宽,真没有这样说话的买卖人,这大冷的天,他守着摊子,整日间的一粒蜜饯都没卖出去,还大早来天黑透才走的,看着也不焦虑生计,还有个眉清目秀的娘子来给他送吃食,我看那娘子头发上带的还是金花簪,身上穿着的是缎面袄,哪里像个小摊主配得上的妻室?
结果霍家人来闹事的那一天起,这个摊主就没再出现过了,我琢磨着这个人怕不是来望风的,瞅见那罹患痘疹的小儿病亡了,就通风报信去,覃夫人,那摊主的模样我记得清清楚楚,只要覃夫人能找出来他来,我肯定能辨认。”
等这位热心的邻居也提供了线索,又一个郎中也站出来:“在下曾经遇过一事,发生在钱塘县,一个继母,为了害继子,就是把家中一个患了痘疹的仆妇用过的手帕子,给了继子用,继子因此也被过染了病气,后来是听令于这继母做了帮凶的婢子,后来居然得了重病,她以为是天赐的报应,所以才出首检举了主母的罪行,在下是想提醒覃夫人,如果痘疹患者的爹娘被人买通,完全可以把患者使用过的物品交给霍大霍二,如手帕上沾着患者的飞沫,将手帕浸在面汤里,霍老爹吃了掺有疫毒的食物,他本就体弱,肯定会因此过染病气。”
就连平民百姓,也都晓得痘疹患者的衣物等等必须焚毁填埋,患者住过的屋舍也需要用硫烟遍熏,照顾患者的人肯定需要遮掩口鼻,也不能直接接触患者肌肤,听这位郎中推测霍大霍二为了讹害国师夫人居然故意让霍老爹过染恶疫,顿时都相信了,指着霍大霍二骂他们不得好死。
“这是栽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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