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占得险情,将计就计,布陷逮获了杀手,但与臣两人,双赴南剑州,赵青瓦将国师与臣拘禁。”
龚佑说到这里时,尚且有些后怕:“赵青瓦对国师及臣用刑,叫嚣着要当众斩杀我二人,臣……”
“他们真敢对你们用刑?”司马修再次充满了怀疑。
“司马舍人,国师与臣体肤之上,此时尚余刑烙之伤未愈,万万不敢杜撰欺君。”龚佑本与司马一门是友盟,可他这回往南剑州,自觉与晏迟出生入死一遭,这会儿子听司马修总是质疑他们是排除万难历经艰险才争得的功劳,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晏迟既知有险,何故自入虎穴?”
“不入虎穴,焉能见到虎王?”龚佑道:“我们先破赵青瓦暗杀之计,却自入虎穴,如晏国师所料,赵青瓦虽为贼首,起事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然则毕竟追随他的人,多数都是向生而不愿死,所以赵青瓦虽想将我两刑杀挑衅朝廷,不过他的下属却有许多谏言谨慎而行。
正在这时,南剑州外原本为北复军怂恿收服的庶民,听闻晏国师遇险,自发往南剑州,要求北复军释放国师,否则朝廷虽不用兵平息叛乱,他们却必冲入南剑州解救国师。
国师料定赵青瓦眼见情势生变,会答应谈判,毕竟他的目的其实是抗击外敌征复失土,檄文旗号也是如此,要若拒绝商判,无异于告之天下,他的目的根本就是叛乱,失正义者必败亡,赵青瓦必不会行此绝路。”
司马修因为龚佑这番陈述,着实不能空口无凭指斥晏迟策划的南剑州变乱,他只能建议:“官家,赵青瓦提出的条件是尽赦北复军叛党,放之投山东义军,且不说宫人梁氏一案,如若官家下此赦令,北辽岂不质问我朝军援山东,是撕毁两国和盟?!”
对于这一质疑,龚佑缄默。
他其实也觉得赵青瓦的提议太过异想天开,简直是亘古未闻,不过若不答应,他和晏迟这趟南剑州之行岂不有如虚往?白白地担惊受怕一场,挨了皮肉之苦却没半分功劳?
他不敢妄谏,却希望次日晏迟面圣时能说服天子答应赵青瓦的条件。
羿栩又问有人在福建散布谣言一案,龚佑正好又开始了另一番陈述。
这晚上司马修与淮王饮酒,神情不愉,淮王夺了他手中酒杯,苦劝道:“二哥让镇江侯随往福建,其实心中也在怀疑南剑州这起民乱发生得太突然,另外也巧合,并不完全信任晏无端,可连镇江侯复命时,一番陈述已然打消了二哥的猜忌,三郎你就算还不甘心,也万万不可再此时和晏无端针锋相对了。”
“凭晏迟的智计,他要施障眼法,那龚侯哪有本事识破,其实我早料到晏迟势必计成,我们拿他再无奈何,无非是想着,借着姚氏和我那堂叔的一闹,二哥或许会对晏迟保留几分忌惮,无奈晏迟的防范,还真是滴水不漏,五郎不必劝我,厉害我都明白,我就是惶惧罢了,二哥对晏迟如此倚仗,肯定会为他的阴谋算计所害,我只恨我明知晏迟的野心恶意,却不能除了他,安护二哥。”司马修轻轻的一笑,他不去夺酒杯,只握了淮王的手:“可我不会放弃,我还是会竭力护全二哥,等我除了晏迟,五郎,我们就离开临安。”
清欢里。
纵然是和晏迟久别重逢,可芳期这晚上仍然难以抵挡困倦的袭击,晏迟效婢女之事替她拆发髻时,她扶着妆台坐都有些坐不稳了,强撑着眼皮子抱怨:“我也不能喝酒,你偏让我陪着,还喝个不停杯,我这早就困得睁不开眼了,让婢子们拆发髻,你还非要自告奋勇,拆了老半天还没拆好,你再拆下去我坐着都要睡着了!”
等到被横抱起来,芳期的脾气还没发完,握着拳头往人胸口砸:“我一贯就熬不了夜,过去你常逼着我陪你对局我就不计较了,可今时不同往日,睡不够我完全没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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