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不少得力的下人,善堂之事其实无需三妹妹亲力亲为,只家母与家嫂,其实都想为救助贫病尽一臂之力,家母日前还跟我商量,改日看望三妹妹时和她商量商量,希望三妹妹能分派一些事务呢。”
“徐二郎只道令堂令嫂,却不提令内,可是因为贤伉俪不日将要远行?”晏迟忽问。
徐明溪又怔了一怔,承认了:“是我的想法,打算谋外放,先去州县上历练些年,今日本是和岳父大人商量,大人已经允许了,也正商量内子等谋定了去向,再好正式同三妹妹辞行。”
“二郎可知我今日为何拜访徐公?”晏迟又问。
“是……可是奉圣令,劝说家祖致事?”
“看来徐公果然早有预料了。”晏迟颔首。
亏羿栩还担心徐准恋栈宰执权位不肯辞让,皇帝自个儿难以启齿,让他这国师来当说客,怎料人家根本就洞察了皇帝的私心。
“徐家不愧为名门世族、书香传家,非禄蠹宦贪,徐公愿以大局而屈退,固然是尽臣子之忠,不过却仍能勉励家中子孙弃近便之途,走务实之径,不忘用腹中学识,使庶民受福祉,着实让人钦敬。”晏迟鲜少说这样的恭维话,不过他却以为徐准祖孙确然当得,又道:“南剑州才经一场变乱,州县官员必有遣调,而南剑州的局势若再生变,当然大不利于社稷稳安,外任南剑州的官员身上职责甚重,未知二郎可有这担当,愿领南剑州官职?”
晏迟让徐明溪去南剑州,自然有他的考虑,等大乱一生,从南剑州撤走倒是便利,徐明溪夫妇二人平安,甚至还能让家人亲友都从南剑州撤走,另寻安身立命之地……芳期才能无牵无挂,从此和他隐遁于山林,做一生的神仙眷侣。
却说徐准既然上书以年迈为由致仕,羿栩当然需要走一番苦口婆心挽留,最终无奈准辞的过场,诰赏徐准乃“风纪之臣”,授太傅之位,于是新宰执司马权走马上任,临安府尹的职位就被龚佑替任。
镇江侯府是一派的喜气洋洋。
高蓓声这日里去高蓓朱的屋子里,见她这位堂妹病殃殃地歪在榻上,瞧见她眼皮子都没抬,高蓓声心里冷哼一声,却仍强撑着笑脸,挨着高蓓朱坐下:“今日我来,是特意跟七妹妹道喜的。”
“姐姐上回来道喜,为的是从我手上要田庄的管控权,这回又来道喜,我可是七上八下的不知姐姐另打什么主意了。”高蓓朱一见高蓓声的脸就觉得隐隐作呕。
她自从有妊,身体就总觉不爽利,看油腻的,看甜腻的,哪怕是看一颗酸枣都觉得犯呕,厨娘为了她的一日三餐,头发都愁得掉了一半,她本就厌烦六堂姐,觉得高蓓声惹出的事端让她有受累,在夫家,上头几个妯娌其实无一能比她的出身,但她就觉得挺不起胸,抬不起头。
偏偏让她没脸的堂姐,竟然还嫁给了婆母亲妹妹的儿子,跟她一同住在镇江侯府,抬头不见低头见,高蓓朱端的是被气得够呛,哪怕堂姐这一世都难得晏国师的青顾呢?当初不是她哭着喊着非要为国师府的姬妾?就该在金屋苑里终老,横竖晏家主母又不会短了她的衣食,可为人姬妾多年,居然还能自请归宁,居然还另嫁,真是不要脸。
高蓓朱不肯给高蓓声好脸色,高蓓声心里愤慨,脸上却笑得欢:“我上回只是想替妹妹分忧,妹妹不愿就不愿,做何还记仇?妹妹知道吧,姨丈他现在已经授职临安府尹,过个一、两载,那齐鸣也告老致仕,参知政事一职必然为姨丈手到擒来,而今姨丈又荐了祖翁任度支使,祖翁亦计相之一,妹妹的翁爹是未来辅相,祖翁是现任计相,这是不是可喜可贺?”
高蓓朱一想,她的丈夫是嫡子,既然翁爹愿意提携姻亲,总不会撇开亲儿子,龚骁今后也必定是青云直上,她早晚都能得个诰命,这确然是件喜事,脸色才终于是不那样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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