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心情就越发沉重了:“姑母近年来性情越发急躁,只顾着一己的喜恶,凡是她觉得逆耳的话都当作砒毒,只信奉承话,全然不察那些谄媚投机的人,是要利用她为非作歹,这样下去恐怕姑母自家的子孙,个个都会与她离心了,父亲不提醒着姑母,远离高家那起子居心不良的小人,怎能也信了小人之言再被利用?”
王樟正庆幸父亲终于再生了起复的雄心,决定借助高家之势再登权场,非但不再拘束他也跟着著书立说,尽做那些身后才有望争得功名之事,反而有若醍醐灌顶般,刚才说到要重振洛阳王氏一族,关键还是得靠他这嫡长子能为朝廷砥柱,争取在高家、龚家之后,拜相称宰。
对于妹妹的话,王樟当然就觉得极其刺耳了。
“兰娘,你这话才是荒唐吧,我们的祖母就是高氏女,兰娘怎能指责亲族尊长是居心不良的小人?且更莫说高世父,乃真心实意想要照济我们家……”
“我就知道没有大兄的认同,阿嫂再是如何急功近利,也不能在湘王府的谢恩宴上,做出逼迫湘王妃这种违礼失德之事,高相公他是政事堂重臣,竟为己私,使纵家眷行为内宅阴私之事,他若不是居心不良的小人,这世间还有谁够得了卑鄙二字。”徐姨母也是气极了:“大兄你仔细想想高相公是何为人?要不是姑丈,他当年怎能起复为成都知府?又哪来的机遇职调临安。
可高相公自来临安,除了对姑母极尽利用,对姑丈更是心怀怨恨,他受姑丈恩济尚且不思报答,父亲兄长对他并无恩助,他哪里会真心实意照济?”
“兰娘你不用埋怨你兄长了。”王烁长叹一声:“长男他不过是听从我的意思罢了,我知道你的翁爹,和你姑丈看法一致,洛阳王氏传到你大伯和为父一代,是我们无能,自己尚且不能经正途谋功名,既不能使子侄再享家族福荫,又不能教引小辈出类拔萃,才致家业凋敝衰微。
我不埋怨你翁爹,对你姑丈更无不满,我已是风烛残年,原本早被磨灭了雄心,明白这些年若非姻亲照济,洛阳王氏连这最后一分基底恐怕都已败葬。
兰娘,你也经历过家族兴盛的时年,你应该体谅为父和你兄长的不甘心。我们洛阳王氏,因早开罪了湘王妃,为湘王所记恨,他公然称视洛阳王氏为死仇,且湘王晏迟,居功跋扈,倘若我们一味退让,你的兄长,你的侄儿,今后就永远只能为晏家凌辱。
你也许看不上高家人的手段,因为你虽是女子,自幼也曾饱读经史诗书,你崇尚的是君子正人之道,可你毕竟不谙权场上的人心,没有哪一个是明月满怀的君子,人有私欲,必藏阴浊。
正如你的翁爹,你的夫郎,他们不为伤天害理之事,却也难免会因身于权场,步于仕途,有取舍,有权衡,有明知谬弊而失谏的避让,有祸殃临门而明哲保身的机心。”
“父亲便是有志振兴族业,依附高家必然也是歧途啊。”徐姨母真是又气又急。
“这是我的抉择。”王烁摇摇手:“兰娘,你早已出嫁,不再依赖洛阳王氏福荫,你为徐氏一门宗妇,有两个孝顺争气的儿子,洛阳王氏的兴衰荣辱,于你并非生死攸关了。”
徐姨母听明白了父亲的言下之意。
不说决裂的话,其实就是楚河汉界,各自为安的意示,分明父兄已经铁心要和高家结盟了。
她回家,见两个儿媳都等在二门处,徐姨母揪着的心终于松了一松。
岑娘和辛娘今日虽没在现场听王玉筝的一番哭诉,可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事关婆母的本家,她们两个都悬着心,可婆母没让她们插手,她们肯定不能自作主张,都担心着经这一场闹,覃家那位老夫人况怕更会埋怨婆母了,妯娌两个就商量着等婆母回来,贴心安慰一番。
“你们两个都好孩子,有心了。”徐姨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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