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可他有他的顾虑——毕竟湘王占知了燕赵地动,也是湘王平复了福建叛乱,湘王因此甚得民众尊崇,如果他笔伐湘王,也许会被湘王的广大信众质疑怦击。
不能和湘王硬碰硬,于是程钟南才决定挑沈炯明这个湘王党下手。
难道就因为这样,湘王才施以报复?!
程钟南渐渐平静了。
他先冷笑:“我只道受此奇冤,是为镇江侯、沈炯明联袂陷害,想不到湘王才是元凶主谋,阁下追到此处,想是决定了斩草除根,我自知在劫难逃,阁下动手。”
“长夜漫漫,不必着急。”晏迟轻笑,非常愉快的露出了八颗牙齿:“程钟南,你说得没错,我今天是来取你狗命的,不过可不是为了斩草除根,你一个丧家犬,还没草芥那般坚韧,犯得着我跑老远路亲自赐你一死?我杀人,是因为你活着我会不舒坦,当然,也是因为你该死。”
程钟南一声冷嗤。
“姓程的,你曾经受丁九山的指使,弹劾东平公与赵娘子私通乱/伦,你身为御使,却谤害无辜,滥用职权,成为了昏君奸小的帮凶,你是不是罪该万死?”
“丁公之言,绝对不是杜撰……”
“是么?就因为他是你的老师,所以无论他怎么血口喷人,你都相信他说的是实话?你就凭你自己的认为,毫无证凿,就敢加罪于人,虽然你确然没有做过恃强凌弱滥杀百姓的恶行,大半辈子以来,除了贪图高仁宽送你的名画,没有收受过一文钱贿赂,所以你就觉得自己真是个正人君子了?”
“赵氏当年,确然不敬婆母,背离夫家……”
“那何丘嗜酒,借醉虐打妻儿,难道东平公不该为了嫡亲胞妹出头,助妹妹及外甥摆脱何丘这样的烂人?你可别说你不知道何丘的恶行,你亲眼目睹过何丘殴伤路上行人,为此你上前拦劝,连你都挨了何丘的拳头。”
“即便如此,可赵氏身为妇人,本该遵循三从四德,她仗着有兄长的维护,竟然要胁与夫家和离,就是不守妇道!”
“你说漏嘴了啊?你说的是‘维护’二字,说明你也不信东平公会违背人伦,只不过你以你的道德标尺衡量此事,认定是赵娘子的错,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认为你的标准就是合情合理的?比如你明知高仁宽盗窃了好友的珍藏,害得好友郁郁而终,可是因为你不想交还已经得手的画圣真迹,竟然包庇高仁宽,你这是什么行迳?”
程钟南闭上了嘴。
晏迟知道他不是因为理亏,干脆蹲下身来,盯着在石泥地面上,尚且装模作样正襟危坐的人,他眯了眼角:“我知道你不怕死,否则其实早就让你死了,容你多活这许久,为的就是让你死前先身败名裂,程钟南,你错过了为保声誉以死为证的时机,你真的觉得不懊恼?”
他很愉快的在程钟南的眼里发现了懊恼的情绪,杀人诛心,这才是晏迟坚持自己动手的原因,而那些已经付出代价的人中,也只有程钟南方才获此殊荣。
“谤害只存一时,我相信世人不会长久受你等的愚弄!”
听程钟南尚还存此妄想,晏迟哈哈大笑道:“你自己都利用过舆论杀人,竟然还奢想世人能够洞若观火,再说你真的清清白白么,谁会跟天子唱反调为你这样的伪君子申冤?所以你就别想着恢复名誉了。
我来告诉你你死后会发生何事,你栖居的道观及周边这片,从来没有出现过虎豹恶狼等野兽,但今晚不少村民都听闻了狼嚎,一阵间几头恶狼还会袭击道观,不过死于狼口的只有你一人,那么将有什么样的传言呢?
你那儿子,死后化身恶兽,他是来寻仇的。你这当父亲的是个伪君子,未曾悉心教导,儿子犯过,身为人父却不自责失教,把儿子送上刑场,图个大义灭亲的清名,你以为世人皆被你愚弄,但上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