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小,辽主更加认定了官家懦弱好欺,接下来如此类暗杀计划势必层出不穷,大卫将防不胜防,所以此一事案,官家理当将辽国的阴谋公之于众,并问责于辽廷。”
淮王虽因司马修的提醒,对晏迟这一谏言应当怀存提防,可他听了这番道理,竟也觉得唯有如此才能震慑辽廷。
羿栩则一脸的犹豫,两道眉毛几乎在鼻梁上端打成死结。
“辽国细作公然入卫,我国却碍于条约不能将其逮拿,官家该怎么防范这些细作为祸?所以当初臣等才对此条约谏言驳回,事实也证明辽国坚持这一条约果然居心叵测,故而官家大可借这回事案,要求卫辽之约取消允许辽人入我卫境的条款,给予辽主时限,使其召还辽国国民。
否则,我方但凡察实辽人潜居于国境者,皆以细作论惩。”晏迟再谏。
淮王又想到司马修曾经的想法,对于辽人可出入居住卫境的条款同样觉得是莫大的隐患,他不由感慨,要是晏迟真没有为赵清渠复仇的计划,对羿姓皇族不存恶意,湘王和三郎未必不能携手,有他们两个齐心协力辅佐官家,为大卫社稷效力,何愁不能抗击夷敌,再复卫国强盛时期的国力?
但,淮王还是有担心的地方。
“要是如此,势必激怒辽主,倘若辽主立时起兵讨伐我朝……”
淮王的话说中了羿栩心中的忧惧,他干脆就不开口了。
承认自己畏惧他人,无异于承认自己就是个懦夫,身为一国天子实在难以启齿,但淮王既然提出了担忧,羿栩就可以拿淮王作遮羞布:不是我懦弱啊,我虽为君主,却不能不听取各位臣公的良谏,越是这样的大事,就越是要慎重三思。
“辽主理亏。”晏迟先说了四字,再说对策:“事涉两国邦交,我方大可相请与卫、辽皆存秦晋之好的第三方,西夏王廷做为见证。”
羿栩看了看淮王,见淮王俨然正在思时,他就忍不住开口:“无端就认定,辽廷对于夏廷真有这多顾忌?”
“辽主现今正期待西夏王能出兵,和他合力平定漠北,不是辽廷对夏廷有多顾忌,而是辽主必须解除后顾之忧,才能放心针对江南用兵!”晏迟微微向前倾身:“臣早有判测,卫辽之间的决一死战在所难免,臣就算竭尽心力,也只能维持三、两年的和平,官家经此事案,理当认请辽廷的意图了,他们需要这三、两年的和平,但最终的计划,就是彻底侵吞大卫江山!”
“人心不足蛇吞象。”羿栩憋出这样一句话,脸色白得把鼻骨都越透出来,他很想再痛斥辽主几句,但这样的气急败坏实际不能挫敌分毫,更刚硬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好看向晏迟,心里想着应不应当让亲自恩封的这位异性王再行卜测,却更顾虑得出什么不吉的卦象,那又应当如何?就这么提心吊胆地等着厄运临头,接受亡国/之君的宿命?他真是太惧怕这非常人能测的天命时运了,隐隐觉得天时不会再眷顾他。
“夷国势强,则天下即成大争之局,这也为天道使然,不过荧惑星犯枢的厄状暂消,我朝社稷尚还未呈崩亡之象,若能扼制北辽继续兴壮的势头,积极备战,不使辽国攻我措手不及,胜负仍能一争。”晏迟洞悉羿栩的心思,沉声说出这样一番话,他还瞥了淮王一眼,见这位也是满脸的忧虑,俨然已经沉浸在将有一场存亡之战的恐惧中,根本没有和他针锋相对的心情。
羿承钧从前也并非多疑的人,年轻时候,东平公与之性情相投,结为挚交,羿承钧甚至一度以手足之情相待,那时的主臣二人,想必也是肝胆相照,可命运突然有了覆转,愿望只在济州逍遥自在的康王,只能承当起天子之责,他登上了从来不敢奢望的宝座,从此手握这个国家的最高权柄。
优越之后,随之便生长出一颗疑心。
因为体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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