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阁子里,摆置着一张孤山琼宇的夹缬屏风,孟获隔着屏风看,只能看见屏风后头,一个坐着,两个立着,共三个女子隐约的身姿,他顿时奢想着两只眼睛能瞪出火光来,烧了那面碍事的屏风,好将“红颜知己”看个清清楚楚,怎样的眉眼,怎样的风情,自来巾帼有巨眼,他也终于得到了脂粉英雄的赏识。
芳期使用这样一面屏风,其实已经对孟获的长相丧失了兴趣。
不对,她本来就对孟获长什么样没有兴趣,只不过想通过他的神情判断言谈的虚实,心性的优劣,但她现在觉得毫无必要了,孟获就是一个庸人,若非她心头还存着那点疑惑,今天连交谈的兴趣都没有。
“夫人设宴款待,鄙人不尽荣幸,只是有此画屏相隔,饮谈怎能尽兴?鄙人并无唐突夫人之意,只是甚盼能见予鄙人赏识之高士真容,夫人身边既有婢侍,便无私会之嫌,何不撤下屏风,坦诚相见。”
芳期听孟获一开口,竟然就是这样的话,心中对他的人品又有了更加卑劣的认定。
这个人,提出这样的要求不是因为“好色”,完全是因为想要探清她是哪家的官眷,便于攀交,功利心太明显。
城府不足,野心太炙,小壹眼瞎了么?找的宿主还能一个不如一个。
“我设宴招待孟郎,自己却无陪饮的兴致,只是有几句话想要问清楚,孟郎若能为我释疑,从此在韶永厨的花销,都记在我的名下。”芳期道。
孟获心中一阵失望,不过想到韶永厨的美味佳肴,又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却还要说大话:“夫人的盛情,鄙人心领,不过韶永厨的梁掌柜,与鄙人亦为挚交,鄙人虽囊中羞涩,可既有知交款待,倒不需靠钱囊买酒的。”
芳期:……
算了,和这样的人何必计较。
“我是俗人,让孟郎笑话了。孟郎既为梁掌柜挚交,不需我包办酒资,那不如……为表感谢,我予孟郎十两银酬金如何?”
孟获???
好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十两银能和一直在韶永厨白吃白喝相比?
“孟郎想来是视钱财如粪土,这十两银,我不如让家人换置笔墨纸砚,交梁掌柜转酬孟郎。”
孟获:!!!
如果再不答应,应是笔墨纸砚都没了。
“夫人有何疑问,鄙人必知无不言。”
此时酒菜其实未上,芳期隔着屏风看一眼那个贪财的士子,毕恭毕敬拱手的身影,觉得自己竟然莫名犯起了吝啬病,很是计较这样一个人,居然从晏迟和她手中讹走了共三十两银子,她还搭上了几餐韶永厨的酒菜!又幸好孟获装了一装样子,总算是省下了日后更多的酒菜去喂这样一副肚肠。
“我爱看杂书,曾看过一本传奇,不知哪位古人所写,说的是他的一段奇遇,大意是能与科技世界的人神交,从此知悉了很多现世之人无法掌握的知识,我是幼年时看的,连将书名都记不大清楚了,未知孟郎是否看过这样一本书,或者听说过这样一本传奇,倘若孟郎能提供一二线索,让我能够再阅此本传奇,必感激不尽。”
芳期不肯说实了以什么酬谢,是她根本就不想再让孟获占便宜,于是画了这样一个大饼为诱,哪怕诱得孟获说出了他也有此奇遇,横竖她也只是“心存感激”。
孟获却根本不曾犹豫。
“这……夫人恕鄙人孤陋寡闻,竟从未听说这样的杂书,科技世界是何意?还望夫人能点拨。”
芳期一时间拿不准孟获这话的真假,她决定施一施压。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此一句诗,孟郎应是听说过。”
“正是鄙人所作。”
“真是孟郎所作?”芳期冷笑一声。
屏风那端,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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