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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皆因,她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与她一样的不甘与恨意。
有一种恨,是可以支持着一个人继续走下去的,就如同——她和她。
“很好。”江蓉略一点头,“你很聪明,以前在哪里当差?”
“浣衣局。”她只低头调着手中的药,并未曾看江蓉。
江蓉没有显得多大的惊讶,嗤笑道:“一份苦差事。”
“是,不过,也不算苦。”和她所承受过的事情比起来,这些,都不过是轻如鸿毛。
两年前,她的脸被毁,为了能够治得好,她天天承受着蚀骨之痛。炎炎夏日,脸上瘙痒难忍,疼痛难当,师父说,可以上些止痛的草药,虽不能完全止住,亦是有些许的成效。
可是她拒绝了,因为只有痛过,才能不忘记那份恨。
…………
这场瘟疫,持续了半月之久。
禁卫军的严格守卫,使得瘟疫只停留在冷宫,并没有外泄。
“启禀皇上,冷宫那边传来消息说,因为染上瘟疫,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只有,废妃江氏,还有她的婢女活了下来。”太监佟寅站在皇帝身侧低声说道。
握着朱砂笔的手略一迟疑,江氏……
他着实已经记不起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并不曾抬眸,只低问了句:“谁医的?”
“回皇上,没有人,您吩咐太医们都撤出来了。那江氏想来是命大,没有被染上呢。”
薄奚珩终是有些吃惊,没有被染上,这样的运气未免太好。
佟寅依旧小心翼翼地问着:“如今冷宫还脏着,太医院的李大人说,最好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焚烧干净,整座宫殿,还需要消毒才可以。奴才想问皇上,那江氏……如何安置?”
薄奚珩没有答,只问:“她之前住在哪里?”
“回皇上,是祥屏宫。”
“那就暂且住那里。”
“可是皇上,江氏是废妃,这……恐怕不合规矩。”
他冷笑一声:“如此大难不死,倒也是一个奇人。再说规矩是人定的,朕说让她住在祥屏宫。”
听他如此说,佟寅忙低头称是。
“惠妃近日身子抱恙,这些事就不必去劳烦她了。”
“是,奴才遵命。”
将手上的奏折搁置在一旁,他取了另一本,翻开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那清晰的署名。
晋玄王,他的七弟。
这几本奏折已经呈上来两天了,他一直没有时间批阅。此刻扫视了一遍,皇帝的俊眉微微拧起,晋玄王要进京?
理由是,祭拜先皇后。
当年宫变之时,先皇后已经病入膏肓,却又在他登基之后,还拖了三个多月才薨逝。如今算算日子,是差不多了。
只是,往年,他的七皇弟却没有提及这样的要求,而今年却……
外头,据传丞相来了。
丞相入内之时,瞧见皇帝紧蹙的眉头,他行过礼之后,才言:“皇上有何事烦忧?看看老臣是否可以替皇上分忧?”
薄奚珩只将手中的奏折轻放在御桌上,低沉了声音道:“丞相且看看。”
上前看了一眼,丞相的面色微变:“皇上,这……”藩王无诏不得进京,可这晋玄王却用这样的理由……倘若不应,岂不是让人觉得皇上不尽孝道?
薄奚珩已然起身,负手行至御书房外,今日天色很好,朗朗碧空,万里无云。他略吸了口气,启了唇:“朕允了,他要祭拜亡母,朕何来不应之理?”
“可是皇上……”
薄奚珩抬手示意身后之人缄言,他没有回身,只淡声道:“是时候了,朕也两年未曾见过他了。传韩青来见朕。”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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