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起什么了吗?”老祭酒言归正传。
“嗯。”萧六郎点头,没说自己是被一个不可言说的梦刺激到了潜藏的记忆,“突然想起来,那个人的左手腕上有一颗痣。”
“左手腕上有颗痣……”老祭酒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胡子,“脸上有颗痣我倒是还能回忆一二,可手腕……”
他当年颇受先帝器重,时常出入华清宫,偶尔也撞见后妃与宫人,但他毕竟不是皇帝,不能掀开宫妃或宫人的袖子去看人家的手腕。
他本想说可以问你姑婆,话到唇边想起庄锦瑟缺失了不少记忆,何况就算记忆没缺失,她堂堂一国太后也不会去留意谁的手腕上有没有痣。
“是太监还是女人?”老祭酒问。
“女人。”萧六郎说。
是女人的声音,只是眼下却回忆不起来究竟具体是谁的声音了,甚至是年迈还是年轻、清脆还是绵软……都没印象了。
唯一深深的印刻在脑子里的是那颗左手腕上的痣。
“十几年前的宫人……”老祭酒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十分头疼地抓了抓衣襟,“那个,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对宫里的人十分了解。她是尚宫局的,常给人量身做衣,你或可去找她。”
萧六郎一脸不解地看着他:“那您这副神情是……”
“哎,这个……”老祭酒欲言又止,“算了,我与你回家一趟,你拿上信物去找她,也不知过了这么多年,她还认不认。”
老祭酒与萧六郎离开明辉堂,恰巧国子监蒙学也差不多放学了,二人等了小净空一起回家。
小净空撇嘴儿:“姐夫今天怎么也来啦?为什么不是娇娇来?”
萧六郎好气又好笑:“有人来接你,你还嫌弃?”
小净空想了想,说道:“你给我买糖葫芦,我就不嫌弃你。”
萧六郎:“……你还是接着嫌弃吧。”
小净空:“……”
一大一小拌嘴到家。
顾娇还没回来。
萧六郎的眸子眯了眯,目光落在正坐在门槛上啃桃酥的小净空身上:“想进宫看姑婆吗?”
他是外臣,直接入宫拜见庄太后容易惹人起疑,可倘若是蹭小净空的身份就容易多了。
小净空完全没料到自己也有被人蹭身份的一天。
他扬起满是点心沫沫的小脸,与顾娇一模一样的认真眼神点点头:“想!”
萧六郎微笑:“真乖。”
萧六郎要见的那位尚宫局姑姑姓张,如今是做嬷嬷的年纪了,在尚宫局的司制房任掌事。
临走时,老祭酒再三叮嘱:“你……先问问太后,太后不记得你再去找她。”
言外之意,不到万不得已,别惊动这位故人。
萧六郎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难道……是师娘?”
“什么师娘啊!怎么可能!”老祭酒差点被问得跳脚,“别乱说!”
但他与张掌事确实有点不能为人道的小秘密,唉,希望她已经将那事儿忘了吧!
萧六郎带上小净空坐上进宫的马车。
小净空兴奋极了,小脑袋一晃一晃的,与顾娇开心的样子如出一辙。
在一起生活久了的人,神态与习惯上都有慢慢地渗入彼此的印记,就好像……原本就是一家人。
马车继续前行,路过京兆府衙门时街道忽然拥堵了。
“怎么回事?”刘全伸长脖子问。
一旁路过的一名国子监监生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有人破解了孟老先生的棋局。”
寻常百姓可能不大懂这个,但读书人几乎都听说过孟老先生的棋局,其中威震六国、响彻寰宇的棋局共有八局。
而八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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