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说出了颂词是萧六郎写的事实,话到唇角激灵地改了口,“一定是他抄错了!”
韩大人冷声道:“他是新科状元,会犯这么可笑的错误吗?何况,这个句子不放先帝的小名还念不通了!”
是啊,这个句子明明写得这么好,天衣无缝,行云流水,如果不是先帝的小名,简直是绝佳的对子。
不对,是多亏了先帝的小名。
也不对!
萧六郎胆大妄为,竟用先帝的名讳造对子!
他他他、他一定是故意的!
好你个萧六郎!
杨侍读气得肺都要炸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也顾不上代笔的事情败露,拱手说道:“韩大夫,实不相瞒,这份颂词是萧六郎写的!他、他写了好多呢!都在我桌上!您若不信,我这就去取来!”
他说罢,放下颂词便脚底生风地去了。
然而令他绝望的是,那些原本放在他桌上的颂词全都不见了!
他整个人都慌了:“怎么回事?萧六郎写的颂词呢?那厚厚几十份颂词呢?哪儿去了?哪儿去了?哪儿去了……”
此时,韩学士的长随走了过来:“杨侍读,韩大人让你到他那边去与萧六郎对质。”
“萧六郎……萧六郎!”杨侍读咬牙切齿地去了韩大人的办公房,进屋便朝萧六郎扑了过去,“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
萧六郎有没有罪暂且不谈,可杨侍读这副疯狗乱咬的样子着实有失翰林官的风度了。
韩学士蹙了蹙眉。
萧六郎的神色很平静,虽说他才是二人之中瘸了腿的那个,可他身板儿站得笔直,犹如青松翠柏,气质斐然。
倒是越发将杨侍读衬出了几分狼狈。
杨侍读是老翰林官了,他散馆时是考过律法的,成绩还挺好,不然不可能留在翰林院。
他心里很清楚亵渎先帝名讳是何等大罪。
他惊恐地望向韩学士:“韩大人!你相信我!是他捣的鬼!是他!他害我!”
萧六郎云淡风轻道:“杨侍读这话下官怎么听不明白?我与杨侍读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杨侍读。”
“因为……”杨侍读差点儿说出因为你不满我刁难你,他咬了咬牙,“这次的事也怪我没给你解释清楚,我原本想着,你第一次写颂词,也不知写得合不合韩大人心意,若是不合,那这顿批评我替你担了,若是韩大人当真喜欢,我再告诉他是你写的。”
算是在向韩学士解释为何一开始说是萧六郎临摹的事。
可惜了,这不是重点。
韩大人只关心这一篇颂词究竟是谁写的!
萧六郎早已了解了来龙去脉,他说道:“我不知道先帝的小名。”
韩学士恍然大悟。
是啊,先帝的小名又不是什么国号年号,怎么可能世人皆知呢?杨侍读之所以知道乃是因为散馆时会考昭国的历史,其中也包括皇族史册。
可萧六郎才进了翰林院数月,还没学到这里来。
他是乡下来的寒门状元,不是皇亲国戚,不可能不学皇族史便知道先帝的小名。
如此一来,萧六郎的嫌疑被彻底排除了。
韩学士并不认为杨侍读是有心冒犯先帝,最大的可能是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不小心撞了先帝的小名。
“这件事……”韩学士看向萧六郎。
萧六郎淡淡地拱了拱手:“请大人秉公处理。”
韩学士闭了闭眼,唉,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呢。
老实说,杨侍读是初犯,只要他们三个不说,韩学士便可小惩大诫将此事揭过,可萧六郎的意思分明是不愿意帮杨侍读兜着。
若是事情传了出去,难免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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