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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很小,只有十几户泥巴与草木堆砌的小屋子,小屋子均门窗紧闭,偶尔会有几道压抑的咳嗽声从里头传来。
二人观察了许久,顾长卿小声道:“奇怪,没什么看守的人。”
“门上也没上锁。”顾娇说。
顾长卿点头。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疑点。
这里头关着的是瘟疫患者,虽说他们是要用来对付顾家军的,可如今顾家军尚未打到凌关城来,驻守此地的是前朝余孽的反军。
大街上到处都是前朝士兵。
他们难道不怕这些患者跑出去一不小心将自己人传染了?
顾娇也觉得很奇怪,梦境里她只看到了结果,没看到经过,所以一时也把不住前朝余孽在放出这些患者前葫芦里都卖的什么药。
不过既然他们来了,总能查清楚就是了。
“有人来了!”顾长卿用手护住顾娇的脑袋,与她一道将身子往灌木丛下压了压。
来的是两名前朝余孽的士兵,二人各自拎着一个大食盒走在咯吱咯吱的雪地中。
方才顾长卿带顾娇过来时是施展的轻功,因此并未在雪地里留下脚印,士兵们从顾长卿与顾娇面前走了过去。
两名士兵来到寨子里,将食盒放在面前的空地上,之后就离开了。
“这是送饭?”顾娇道。
“看着像是,这会儿是吃午饭的时辰了,你饿不饿?”顾长卿的重点一下子跑偏了。
顾娇正想说我不饿,就见顾长卿自怀中拿出了一个牛皮纸包裹的东西,拆开后竟是一包肉脯。
顾娇:“……”
顾娇还没来得及吃,寨子里的其中一间小木屋有动静了。
就听得嘎吱一声,木门被从里头拉开,一个身材高大、身姿魁梧的男人缓步走了出来。
他裹着厚厚的棉被,拿着一个空碗,步伐铿锵沉重。
他的气息令顾娇感到熟悉,顾娇用食指在雪地里写了两个字:“死士。”
顾长卿眉心一蹙。
将她冰凉的指尖拿过来暖在自己手中。
二人继续观察宅子里的动静。
这名死士的气色与状态都不大对,俨然也是瘟疫患者。
他来到寨子里的空地上,打开左边的食盒,慢吞吞地取出一张饼、一个馍馍,又打开右边的食盒,舀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做完这些,他转身回了屋。
他走起来有些吃力,看得出病灶已在他体内生根发芽。
他关上门后,其余小屋子的门才开始陆陆续续打开,这之后出来的都是没有武功的村民,年龄在二十到四十之间,属于人一生中体质较好的年龄。
像是被人精心挑选过,顾长卿的心里沉了沉。
每间屋子有两个村民,一共十四人,这些人与方才那名死士一样,也各自取了干粮与药汁。
“能闻出什么药吗?”顾长卿拿出匕首,用刀鞘在雪地里写下一行字,随后他将匕首递给顾娇。
顾娇写道:“治疗瘟疫的药。”
“能治吗?”顾长卿接过匕首写道。
顾娇摇头。
治不了。
鼠疫得用链霉素,要不就是四环素、氯霉素或磺胺类的药物,这种汤药只能从某种程度上缓解症状,让病人多活几天,最终还是会失去性命的。
顾长卿陷入沉思。
二人又在灌木丛后蹲守了一会儿,忽然,最东头的一间屋子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儿鬼鬼祟祟地走来出来。
方才他打饭时顾娇就注意到了他。
顾娇是大夫,看得出谁的症状最重,可这个小伙子是症状是最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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