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深沉的目光凝视盼荷,“侯府不留手脚不干净的人,打出去发卖了。”
盼荷噗通一下跪在苏思妙面前,抱住她的大腿,凄厉地喊:“姑娘,姑娘救我!你知道不是我——”
“够了!”苏思妙强行打断盼荷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为了逃避责任,你竟然意图拉我下水,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看你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喊声聒噪,吵醒了熟睡的阿愈,婴儿高亢的啼哭与主仆二人互咬的争执搅合在一块,震得人脑袋发麻。
苏老太太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摆手,心里越发看不上苏思妙。
是该找个嬷嬷好好教她规矩,不然出去了也丢侯府的面子。
苏见觅和老太太商量好阿愈的归处,痊愈那天,苏见觅亲自把阿愈送往朝廷牵头的福利机构——养济院。
养济院是养老院、收容所和孤儿院的合体,每年国库都会往里面拨银子,对阿愈来说不失是一个归属。
回来的路上,马车里,苏见觅问春雪:“吩咐你的事情办好了吗?”
春雪捂嘴笑道:“果然不出姑娘所料,妙姑娘买通人代抄,还准备偷工减料,我按照姑娘的吩咐,让老夫人无意中知晓。”
“祖母怎么说?”苏见觅饶有兴致。
春雪幸灾乐祸地道:“老夫人大怒,罚妙姑娘手抄《大般若经》,那《大般若经》洋洋洒洒百万字,我看妙姑娘半年是别想出来了。”
祖母爱较真,这回是动了真怒,说让苏思妙亲自抄写一字不少,便真的会派人检查。
别说半年,一年内苏思妙别想见人!
往世她便是在今年的百花宴上和萧星潜相识,这一世非要让他们同一天空下,见也见不着。
苏见觅不自禁的扬起一抹明丽的笑容,然而笑容还未完全绽放,马车像是受惊,忽然猛的一下往前狂奔。
大街上尖叫声,小摊被撞散物品洒落一地的声音不绝于耳。
苏见觅身体受惯性倾斜,好在她反应快,勉强稳住。
春雪头上撞了一个大包,“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驾马的车夫特别着急,“马受惊了!”
苏见觅内心:靠!
好好的马忽然受惊,接下来不会是来一场好巧不巧的英雄救美……
车厢剧烈摇晃数十下后,渐渐平稳。
苏见觅被颠得头昏脑涨,拨开车帘往外一瞧。
好家伙,一道英挺的背影直入眼帘,对方英姿飒爽,单手钳制住缰绳,黑色的锦袍迎风猎猎飞舞。
受惊的马很快被牵制下来,停在大街尽头。
苏见觅抽了抽嘴角,“真巧啊,五表哥。”
萧星潜回头,阳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关切,是苏见觅往世沉沦过的脸庞。
“表妹没事?”音调是熟悉的温柔。
“有事,”苏见觅气呼呼的下马,“你刚才骑得太快,我的帕子被风吹走了,你要给我找回来。”
她故意无理取闹,看萧星潜还能怎么忍!
萧星潜一愣,没想到苏见觅不按想象中的感激,但还是耐心地道:“什么样的帕子?”
苏见觅胡诌道:“绯色的,上面有银线织的牡丹,我喜欢得很,你得赔。”
萧星潜朝大街上望去,一片狼藉,瓜果稀碎了一地,布匹凌乱不堪,人群一团糟,哪里能找到帕子。
银线做的帕子,怕是早就被人顺走了。
“表妹稍安勿躁,帕子估计是难的找回来,就算找回来也脏了污手,不如我另外送你一模一样的。”
苏见觅蹙眉道:“手帕乃是私人之物,我和你虽是表兄妹,但还没到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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