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觅心头倏然升腾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右眼皮突突跳了两下。
“阿俏,你在说什么?”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之前徐俏在及笄礼上曾在几个玩得好的姑娘们前说过一嘴,说她有心上人。苏见觅只当是小姑娘没见过多少男人,一时兴起,万万没想到是真的!
徐俏目光直视苏见觅,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苏见觅眨巴眨巴眼睛,不确定地问:“何方神圣,不,哪位高人?不是……”
消息来得太突然,她舌头和脑子有点打结。
徐俏苍白消瘦的双颊染上一抹绯红,说:“是瑜王殿下。”
“我皇叔!”苏见觅惊呼。
徐俏左顾右盼,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莫让别人听见了。”
苏见觅连忙住嘴。
奇了怪了,萧检到底有什么魔力,前些天的许娉眉,今天的徐俏都看上他。
“阿俏,你是认真的?”
“千真万确!”徐俏声音笃定,可随即焉了下来。
失落地说:“他应是看不上我的。”
徐俏虽说不是一等一的才女,但品学相貌在世家子女中也不落下风,哪里配不上他萧检一个纨绔?
看苏见觅满脸不信的样子,徐俏主动解释:“我自身的条件也不是很好,配不上他……”
苏见觅感觉有被凡尔赛到。她决定冷静下来,转动病中迟钝的脑子,问:“什么时候的事?”
徐俏低下头,喏喏道:“有半年了。”
那日偷溜出府,去京郊踏青。雨后山道泥泞,马车陷入泥地里不能动弹。
前方青色衣袍渐近,好像春日清风拂面而来,不经意抬眸一望,面如冠玉,鲜衣怒马少年郎。
萧检停下身下的白马,微微皱起眉头,似是不耐,清朗地声音道:“本王好不容易策马扬鞭一回,还没跑个两里路,竟然被挡道了,扫兴!”
徐俏红着脸,恨不得把头埋进土地里,可性子里的开朗活泼不容得她怯怯后退。
她逼着自己抬头直视萧检,看见他衣袍上独属于王爷的纹路,矜贵奢侈,心下确定他的身份。
用拔高的音量掩饰心头微妙的悸动,道:“王爷若是能帮我把马车从泥里拉出来,自然没有什么挡道。”
凭着外人口中他纨绔不可一世的样子,徐俏以为瑜王不会帮忙,甚至还会出言嘲讽。
然而并没有。
萧检打了个响指,嘴角微微上扬,说:“行。”
徐俏又以为他会认真帮忙,让身边的随行侍卫把马车拉出来,便没有站得太远。
谁料萧检一拉缰绳,身下白马仰天嘶鸣,高抬前蹄,踹了自家马屁股一脚。
自家的马受惊,痛苦中也长嘶一声,身子猛地往前冲,竟硬生生把马车拉上来了。
徐俏惊呆了,不仅惊的是萧检跳脱的行为,还有自己被溅了一身泥巴的衣裙。
“姑娘,你挡了本王的路,本王还帮你解决了麻烦,谢就不用道了,后会无期。”
爽朗的笑声伴着清风而去,留下徐俏独立在山花树影里。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回去之后,日日夜夜都是他的笑颜,看山看水都是他。”徐俏柔声说着,干涸的眼里渐渐有了几分生机。
苏见觅人都木了,念叨着说:“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做我表嫂。”
徐俏拉住她的手问:“你觉得呢?我行吗?”
苏见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记得萧检说过,家花不比野花香,他现在应该是没有成亲的念头,自己更不能盲目鼓励,把人家好好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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