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遥不可及,而那是因为他该死地被星际海盗绑架了。</p>
“荆璜你个傻逼!”罗彬瀚气愤地喊道。</p>
他听到旁边传来清脆的破碎声。当他转过头时看到一只足有人高的巨大橘猫盯着他,手里的晶糖瓶摔了一地。他马上想起来这只橘色猫人大约是这家店的酒保。连续好几天的时间他来这儿光顾——那记忆已褪色得几乎无法回想起来了。</p>
他赶紧冲着橘猫赔笑,表示自己只是喝多了酒,并且愿意对造成的损失进行全额赔偿。直到对方慢慢垂下尾巴,沮丧地打扫起地面,他才鬼鬼祟祟地坐回原位,继续跟桌上的黑猫大眼瞪小眼。</p>
“好吧。”他低声说,“我想起来了。总之……此事……我是说,这事儿……但是……方才……”</p>
他感到舌头在嘴里笨拙地打结,仿佛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错乱的词汇和发音在他喉咙里乱滚,他有点惊恐地发现自己甚至分不清哪一种才是他的母语。他强迫自己不去思考这件事,过了好半天才稍微镇静下来。</p>
“我做了个梦。”他艰难而郑重地对黑猫说。</p>
“真是个大新闻。”黑猫冷冷地回答。</p>
“哪些是真的?”</p>
“你首先得告诉我是哪些。”</p>
“你不知道?”</p>
“没法看见你做的梦。”黑猫说,“你所看到的一切,那是威尔藏在梦里的东西。当他决定接受长眠时把这个梦转交给了我,但那只是让我作为捷径使用。他从不希望我看里面的东西。”</p>
“所以,你真没看?”</p>
“我尊重他的愿望。”黑猫威严地宣布,“你会偷看你朋友的日记吗?”</p>
“呃。”罗彬瀚说。</p>
黑猫的眼神开始变得犀利,罗彬瀚决定跳过这个问题。他磕磕绊绊、颠三倒四地讲述起自己漫长的梦境。当他把那些混沌朦胧的幻觉用言语描绘出来时,他的头脑似乎也终于开始运转。</p>
“然后他爹被掏心了。”他对黑猫说。</p>
黑猫冷定地瞅着他。罗彬瀚点点头,重复道:“他爹被掏心了。”</p>
他猛地站起来,神态癫狂地跳上桌子。</p>
“他爹被掏心了!”他咆哮道,“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p>
橘猫酒保又一次摔碎了手里的容器。但这回罗彬瀚已顾不上安抚这位沮丧紧张的店员。他像一个通宵推理的人那样神经亢奋而又神智不清,把手脚挥舞得犹如火锅边缘的章鱼。</p>
“别小题大做的。”黑猫不以为然地说,“你没遇见过谋杀?”</p>
它又一次飞踢罗彬瀚的脸,然后翻落到酒保旁边,用尾巴点了点地上的碎片。</p>
“清干净。”它说,“账记在那个人身上。请。”</p>
当它叼着一枝花朵糖回来时罗彬瀚终于变得安静了一些。他默默跳下桌子,有气无力地瘫坐着。</p>
“我见鬼了。”他喃喃地说,“就在他爹被掏心以后。”</p>
黑猫把花朵糖放进他的手里,看着他双目无神地吮吸着糖汁。等罗彬瀚觉得好点后它才说:“你见到那个男人启动了微子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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