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样的话我很容易踩到人呀，罗先生。”莫莫罗为难地说。</p>

    罗彬瀚这才意识到这片围着一千多人的密林是多么不适合那个宏伟的巨人行动。而荆璜的脸色阴沉，似乎暗示着他们正处于劣势——尽管对面的只是一个女人与一群猎犬。</p>

    “让我们各退一步。”艾芭拿忽然说，“我会在月落前完成搜查，而你不能干涉我的宣判。”</p>

    “你打算怎么做？找到东西就把他们都杀了？”</p>

    艾芭拿反感地偏过头。</p>

    “我没打算杀死任何人。”她说，“一旦证实罪行，他们会被送往山那边的王国，作为我们的流放者服役。王国会让他们去矿场或织厂，取决于那些官员的安排。他们将得到基本的生存保障，并且终身远离神秘。”</p>

    “慢着。”欧齐斯忽然说，“我得说一件事。这可不能算在所有人头上，这完全是我……”</p>

    荆璜叱了一声。白色的细绳如伏蛇飞射，将欧齐斯倒吊在空中，然后把他的嘴缠得结结实实。</p>

    “老子讲话关你什么事，叭叭叭的就你有嘴啊？”他不耐烦地说，“空口无凭，如果你搜不出东西又怎么说？”</p>

    “那么他们可以离开。”艾芭拿说。</p>

    荆璜静立了几秒，然后向后退却。他落到罗彬瀚旁边，不言不语地盘膝坐下。</p>

    艾芭拿将此视为默许。她鼓起脸颊吹动口哨，猎犬们安静地迈开小步，朝着人群跑去。它们穿梭在人群中，在每个人脚边嗅探。一个女孩惊恐地哭了起来，旁边的女人立刻将她抱起，慌乱地拍打哄劝着。</p>

    “唉，”莫莫罗叹息着说，“初次隧穿就带上移民人群，这种行为实在是太不慎重了。以后一定要吸取教训啊。”</p>

    被倒吊着的欧齐斯无法回答，凯奥雷则沉默着把手放在腰上。当他解开枪搭扣时荆璜看了他一眼。</p>

    “把手放下。”荆璜说，“你以为她不知道你们的武器是什么吗？去告诉你们的人，不想做树肥就老实待着。”</p>

    他们僵持了几秒，最后凯奥雷照办了，他拿出无线电与上级联络。</p>

    猎犬们继续在人群中探寻。它们有时只闻上几秒，有时却在某个人身边徘徊良久。每当这种时候罗彬瀚总觉得提心吊胆，直到猎犬若无其事地走开。</p>

    月亮开始偏斜。罗彬瀚望着它一点点从空中滑落，在煎熬之中竟然又感到些许困倦。他忍不住打了个呵欠。</p>

    一只猎犬或许也同样感到无聊。它悄悄从搜查工作中溜走，小步跑到荆璜的脚边。</p>

    罗彬瀚一动不动地瞪着它。他发现这只猎犬有条白斑点点的细长尾巴，像是刚才搜查欧齐斯的那一只。</p>

    白尾猎犬吐着舌头，把脑袋搁在荆璜腿上，堂而皇之地偷起了懒。罗彬瀚见状大为愤慨，指着它骂道：“你个哈士奇！”</p>

    猎犬翻了个身，冲他露出柔软的肚皮。</p>

    “就知道摸鱼。丢人！”罗彬瀚唾弃道，“你趁早退群吧！”</p>

    猎犬仍然摇动尾巴，四脚朝天地躺着。罗彬瀚终于忍无可忍，在它肚皮上狠狠抓了两把。他偷眼瞄向艾芭拿，发现对方似乎并不介意这只开小差的逃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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