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将奏报扔在地上,气的发抖。
八百里加急,鹿鸣关陷落的消息终于传到京都。
“皇上,兵部尚书郭龄志本就是戴罪之身,如今更是出了边关守将开门揖盗之事,可见统御无能,德才不能配位,当开革功名,永不叙用。”
宁国公出列,朗声说道。
满朝哗然。
“臣有罪。”
郭龄志跪地。
作为兵部尚书,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他郭龄志这次是真的没有开脱的理由。
“有罪?一句有罪就能将如此大的罪过推诿而出?”
宁国公指着郭龄志怒骂道:“鹿鸣关乃我西宁重要门户所在,而今景国不费一兵一卒便将之收入囊
中。。。
鹿鸣关丢失,飞雁关孤掌难鸣;再加上那谢铭与飞雁关守将周守仁交相莫逆,飞雁关,怕是支撑不了多
久。
郭龄志,你就是我乾国的罪人啊!”
“臣也有罪。”
户部尚书刘炳坤出列,跪地疾呼,“当初,那谢铭乃是老臣举荐的。”
“臣弟也有错在先。”誉王出列,“说来,那谢铭还是臣弟推荐给刘尚书的。”
列位大臣面面相觑。
这一个个跑出来领罪算怎么回事?
看似领罪,实则是推诿。
法不责众?这是逼朕。
武沐脸色铁青,冷冷看着朝堂上的文武百官。
“皇上,臣以为,户部刘尚书与誉王殿下当年举荐谢铭,也算是为国举荐,解了当时燃眉之急。
此际谢铭叛了,论过错,除了兵部外,吏部考功司当究责任。”
首辅张宝林出列说道。
朝堂上安静了下来。
谁都知道吏部尚书乃是皇上力保上位的,此刻,张宝林将矛头对准吏部,无疑是打皇上的脸。
吏部尚书赵有方刚进不惑之年,听到张宝林的指责不慌不忙的整了整衣冠出列,“禀皇上,鹿鸣关守将
谢铭,三年来考评分别是甲末、乙末、丙等。
去岁考评后,臣在卷宗末尾批注的是不合格。
连同几个考评不合格的官员一并报给了内阁。”
“内阁可有批示?”
武沐问道。
“内阁批示:且观其行。”
“张首辅,可有此事?”
“回皇上,确有此事。”张宝林躬身接道,“当时臣将批注的奏折呈给皇上,皇上只是将奏折留中,说是再议。”
“那内阁可有再议?”
“因辽军出现在京畿重地,且大战将起,臣等将重心放在了追查辽军以及筹谋粮株等事上,此议便暂时搁置了。”
张宝林说道。
武沐觉得自己的火气快要压抑不住了。
到最后,莫不是全都是朕的不是了?
若如此,要你们这些大臣何用?
武沐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如此说来,过错全在朕身上?”
“臣等惶恐。”
满堂皆跪伏于地。
看着一个个跪伏于地的肱骨大臣,武沐有种荒唐的无力感。
敌国叩关而入,这些人却在推诿过失。
武沐想起楚墨之前在朝堂上念的那首诗:“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心中的失望愈发浓重。
“有人居庙堂之高却尸位素餐;有人居江湖之远却心怀天下。
有人践行先天下之忧而忧;有人奉行先天下之乐而乐。
朕常躬省自身,是朕德行不佳还是朕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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