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州城。
“对了,沈指挥使如此急切的赶来,莫非是迁徙一事有了意外?”
“洛河州府的那些人阳奉阴违,说是帮百姓保管米粮,实际上却是将之据为己有,每日里发放的米粥,清可见底。”
沈宏眼中好似能喷出火来。
楚墨再三交代的事,却被他办成这样,这让他羞愧难当。
春雨细如毛。
马蹄声从朱雀街那头渐渐响起,越来越急促。
“八百里紧急军情,闲人避散!”
“八百里紧急军情,闲人避散!”
声音愈来愈近。
“又是八百里紧急?”
赵飞燕脱口而出。
这可是乾国最高级别的传讯手段,通常只有在边关突遇紧急战事时才会启动。
近来无甚胃口的赵飞燕,被顾轻歌劝着到忠义酒楼用了顿午膳,烦闷之情稍解,正打算去成衣铺子看看时,报信的。
“姐姐,是不是西宁路那边的军情?”
“要么是西宁路,要么是定远关。”
赵飞燕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
相公可还在西宁府啊。
若疋她都不敢继续往下想。
“公子吉人天相,姐姐莫要担忧。”
“我就担心相公倔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的……”
“姐姐放心,王将军回信里不是提了吗,姐姐有了身孕的事已经告知公子了,想必公子当会顾念姐姐,顾念姐姐肚子里的孩儿,不会行那犯险之事。”
顾轻歌轻声安慰着。
只是眼眸里的忧虑却将她的心思暴露无遗。
“只希望不要再有坏消息……妹妹,秋菊,咱们回府。”
顾轻歌点点头,挽起赵飞燕胳膊,“姐姐小心路滑。”
垂拱殿里,武沐的手剧烈抖着。
飞雁关糜战五日后失守;西宁三路四州,知州带头逃跑,将城池拱手让给景国。
西宁府已成孤城。
楚墨与宁西侯府老太君有了分歧,自西宁府离去后,音讯全无。
辽国大军渡清河,四十万大军进击定远关;二十万大军沿清河而下,直抵洛河。
辽、景会师洛河,三十万大军直抵洛河府。
景国三十万大军围攻西宁府。
西北三路同时遭遇大军围剿。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冲击下,武沐一阵眩晕。
“皇上!”
影卫统领关切道。
“无妨。”
武沐揉了揉生疼的脑袋,开口道:“京都各家进来可有异常?”
“誉王整日在府里饮酒;首辅张宝林称病谢客;宁国公倒是每日跑户部核查粮株;兵部自尚书郭龄志被开革之后,左、右侍郎意见不合,整天吵得面红耳赤……”
“方子墨在做什么?”
“方大人除了每天白日里待在工坊敦促灌钢刀枪炼铸,按照楚墨的分工制作流程,日产刀兵已达到三千
之数。
傍晚时分,方大人便在工部被划为机密要地的院落里捣鼓佛朗机炮。
听说,已有眉目。”
“佛朗机炮有了眉目?”
武沐心中一动。
“据下属观察,佛朗机炮已完成试制,不日便能试射。
此外,一万影卫已全数装配灌钢兵器;十万黑甲军也已尽数列装。
四十万禁军也已列装三成。”
影卫统领说道。
“楚墨还没有消息?”
“西宁府以外,消息全部断了。影卫暂时还没收到消息。”
“给朕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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