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
他和她对那事儿都很熟悉了,知道如何发出动静和声音,让宫里的听房嬷嬷信以为真。
“其实我当时很诧异,你同意得爽快。”魏凉忍不住问。
“奴能感觉出来,少爷找到姜姬后,身子就抗拒触碰奴,那是本能。”苣静迅速的抹了抹眼眶,“都这样了,做那事儿还有什么意思?奴不是烟花女,无法装聋装瞎。”
魏凉静默了会儿,带了歉意:“不错,找到她后,我就骗不了自己,你是你,她是她,我控制不了身子。”
苣静看向烛光映亮的门窗,笑笑:“少爷一直在保奴,奴明白,就算奴曾经对少爷有过心,现在也不奢望了,活着就很好了。”
“是啊,你好好活着,未来,交给我来安排,她在计划之中,你也在。”魏凉正色。
苣静瞳孔猛缩,向她这种随时会被抛弃的棋子,竟然能听到许诺:你在我未来之中。
连她自己都看不到头的,黑咕隆咚的未来,他把灯,点亮了。
“我的……未来?”苣静压着狂跳的心,再次确认。
魏凉点点头,笑了:“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所有人都要。”
那一刻,苣静在他眸底,见到了世间最盛的太阳。
她起身,从妆奁里取出眉黛和蔷薇硝,看了看魏凉的脸,要往上抹。
“苣姬?”魏凉下意识躲。
“少爷您放心,有些事,只能女人来做。”苣静抹到了他脸。
王宫,铜雀。
梆子敲了三更。
姬照穿着寝衣,百无聊赖的踢着珠帘:“你自己叫几声算了?”
赢玉跪在绒毯上,为姬照脱鞋:“我父王,不,现在是我王兄了,王兄的使臣又来了?”
“是啊,说你只是有孕甚艰,又不是不能,既然寡人保下了你,就该物尽其用。”姬照用最温柔的嗓音,说着残忍的话,“毕竟,谁愿意养着没用的棋子?”
赢玉的表情丝毫不变,回答:“是,夫妻一场,难得同房,王上真的想我只是叫几声?”
姬照嘲讽:“怎么,你以为寡人保下你,是为着旧情……”
“当然不是。”赢玉打断,目光迅速的在姬照身上一瞟,寝衣下有缠绕的白布,和斑斑的血。
“只是王上在我父王的使臣面前,自己撞上剑尖,方才保下我。以恩还恩,不是正常么?”赢玉意味深长道。
姬照耸耸肩:“可惜了,我还以为保下你,你会恨我呢,毕竟之前,你可是一心寻死的。”
赢玉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想起黑暗的大殿里,那个太阳般的儿郎,映得她睁不开眼。
——那么好,好到,想毁了。
“是,之前想死,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因为活下去,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了。”赢玉莞尔。
姬照看她的目光愈发嫌恶:“王后,药,还是要喝的。”
燕王保下王后。史书上的悬案,却是局里人心照不宣的纠缠。
秦国王室打算舍弃赢玉,秦国使臣要说法,是燕王主动撞上剑尖,当场血溅三尺,逼得秦国同意。
这一招狠,甚至气倒了老秦王,新秦王继位,也不敢秋后算账,因为以王之尊,被秦使所伤,秦国首先就失了大义。
如果再兵马声讨,坐实虎狼之名,诸侯列国便有了足够的借口,合纵攻秦。
彼时得不偿失,新秦王没那么傻,反倒是他要感谢燕王,让他提前坐上了王位。
赢玉微微扬起下颌,让烛火映亮她苍白的脸。
失落的太阳,再次在她眸底升起。
“他们来抓我弟弟时,用的就是鹰,鹰眼比人眼好使,军中训的鹰,搜查都是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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