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华殿外,烈日当空。
云鸿哲跪在殿前的白石台阶前,额头满是汗珠。
小蒋站在一侧,尽可能地用自己的身体替老爷遮挡住这强烈的阳光。
眼看着人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候在殿前的吉佐也是于心不忍,这便上前劝道:
“陛下他都说不见您了,云刺史莫要在此执拗,还是早些回去,省得晒坏了身子。”
云鸿哲却恍若未闻,又是一个头叩在了地上,掷地有声道:“臣,恳请求见陛下。”
吉佐看了眼殿内,也是焦急又无奈:“这,唉……”
坐在殿中的君承邺听见外面的声音,眉头蹙起,手中的笔不自觉一顿。
他沉着声音问:“人还在外面跪着?”
一旁为陛下研墨的福佑闻言,麻溜放下砚石:“奴这就去看看。”
片刻后,福佑愁眉苦脸地回来:“是呢,吉佐劝了许久都没用,那云刺史好像是铁了心地要见到陛下。”
君承邺看了眼窗外那刺目的阳光,也是有些不忍:“可是朕圣旨已下,他见朕又有何用?”
福佑脑子笨,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
思来想去,只好说了一句公道话:“陛下,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云刺史执拗……”
“这满离京,想必是没有哪户人家愿意把自己的亲生女儿许给那夜王殿下?”说完,他还抬眼打量了一下陛下的神色。
君承邺闻言,将毛笔上的墨水顺了顺,这便搁下了笔。
这话倒是不假,还记得四年前他决定为夜王赐个婚的时候,满朝文武,但凡是家有适龄女儿的,没有一个不提心吊胆……
他们甚至还纷纷将自己家的女儿提早婚配,唯恐落入了虎口。
好在这件事夜王明言拒绝了,才使得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君承邺沉思良久,这才抬了头:“去叫那云刺史进来罢。”
福佑点头,又连忙往殿外走去。
来到白石台阶前,他驻足道:“云刺史,陛下叫你进殿,快些起来。”
小蒋闻言,面色一喜,也不顾得抹去头上的汗,就弯下腰:“老爷,陛下肯见你了。”
跪了许久,云鸿哲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会儿听到陛下要见他,还有些恍然。
他搀扶着小蒋的胳膊起身,有些着急:“快,快扶我进去。”
他们进去后,吉佐与福佑对视一眼,也跟着踏进了殿内。
殿内的君承邺瞥了眼来人,放下了折子:“坐。”
候在旁边的宫人闻言,忙搬来了椅子。
云鸿哲看了眼身边的椅子,却没有坐。
而是径直走到君承邺的桌前,又掀着衣袍屈膝跪下,叩头道:“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君承邺微眯了眼,将手中的奏折甩在了桌上,温润的声线多了一丝威严:“云刺史,这是圣旨。”
奏折落在桌上发出“啪”的声响,云鸿哲的心也跟着一跳。
君承邺看向他:“你为官多年,当不会不明白什么叫圣旨?”
这圣旨,哪里有收回的道理?若是说收回就收回,那君威何在?
云鸿哲当然明白,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去送死。
这便颤巍地抬了头,表情隐忍,声音却难掩悲愤:“老臣的女儿去朝霞殿不过两日,就断了一条腿……”
“若是再让老臣将女儿嫁给那夜王做妾,老臣实在是不敢想象啊陛下。”
此话一出,在场的宫人皆面面相觑。
原来那云家小姐非但被夜王殿下宠幸了,腿还断了一只?
这着实凄惨,也不怪云刺史这般恐惧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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